中午飯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一直守在病床前,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我媽打過來的電話,我媽在電話里很焦急的說:“兒子,你快點回來,家里出事了?!?br/>
我媽的聲音帶著哭腔,非常的焦急,我聽到這里頓時就心慌了,連忙說:“媽,你先別著急,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媽說:“中午的時候店子里突然來了一個人,說是在我們超市里買到了過期的食品,吃壞了肚子,讓我們賠錢。你也知道我們從來不賣過期食品,你爸跟人解釋,對方態(tài)度蠻橫,就打了他一下,你爸那個脾氣你也知道,就跟人動起手來了。這時候從外面沖進來一群人不僅把超市里的東西砸了一通,還把你爸的腦袋給打破了。”
我一聽這話就著急了,趕緊問我爸怎么樣了,我媽哭著說:“救護車還沒來,你爸滿頭都是血,我害怕他會出事啊?!?br/>
我立馬說:“沒事的,媽,我爸一定會沒事的。你趕緊送他去醫(yī)院,我馬上就趕回來?!蔽覜]想到家里竟然會出這么大一件事,我爸媽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來小超市里買東西的顧客都是附近的住戶,挺多都很熟的,而且我爸媽都是本分生意,絕對不可能賣過期產品,關鍵是這群王八蛋竟然把我爸打了,我氣得火冒三丈,本來因為白菲的事我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這下是徹底忍不住了。
我掛了電話。冷萱萱問我咋了,我說家里出了事,我必須要馬上要回去。冷萱萱說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哥醒了我立即給你打電話,我給冷叔叔道了個歉,冷叔叔也是通情達理的人,讓我趕緊先回家,我看了一眼病床的冷無邪后就匆匆的離開了東華醫(yī)院。
本來我還打算下午去夜總會外面找一下白菲,告訴她一定要等著我來救她,這下是沒有時間了,我打了個出租車就去車站,然后買了最快的一班車回家。
在路上的時候我給我媽打了電話,救護車已經到了,我爸被送到了醫(yī)院去,醫(yī)生正在搶救,我媽頓失方寸,嚇得六神無主,我雖然也害怕和擔心,但家里除了我的爸,我是唯一的男子漢了,我不能亂,只能安慰我媽,讓她放寬心。
前后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吧,我上了車回家,當真是歸心似箭,恨不得自己能長一對翅膀可以直接飛回去多好。
坐在車上,我一直都是如坐針氈,焦急萬分,我爸對我雖然嚴厲,非打即罵,但他畢竟是我爸的啊,而且現在我的思想漸漸也成熟了,都說父愛如山,他對我的愛表達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車到了半路上的時候吧,冷萱萱給我打電話很激動的說:“林梟哥,我哥醒了,只不過他現在還沒辦法跟你交談?!?br/>
冷無邪平安醒過來,這是一個大好的消息,我說你把電話放在他旁邊,我跟他說幾句啊,冷萱萱答應了,然后我對冷無邪說:“你小子終于醒過來了,兄弟們都等著你,你要是醒不過來,我豈不是欠你一輩子的情?不關以后你我身在何方,不管過了多長時間,我會一直記得有一個好兄弟叫冷無邪,保重身體,我期待與你再次見面。”
冷無邪能聽到我說的話,只不過他還不能開口說話,冷萱萱又問我到家沒,我說還在半路,跟她結束了通話,我心里總算是稍微放心了一點點,但我爸那邊還沒消息,我從省城出發(fā)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到市里差不多七點左右,天都快黑了。還好,天無絕人之路,五點過的時候我媽打電話來告訴我,我爸出手術室了,只不過還沒醒過來。
我連忙問一聲咋說的,嚴重不?我媽不說話了,就只是哭,給我嚇得不行,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可能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嚴重得多,大腦是非常復雜的地方,而且那會兒的醫(yī)學水平遠遠達不到現在的水準,從冷無邪受傷前后折騰這么久,差點成了植物人我就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難道救回來一個,就要走一個嗎?
我?guī)缀跻タ癖┳吡?,好半響我媽才說:“醫(yī)生說是重度腦震蕩,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了,但以后可能會有一些不好的后遺癥,要做好心理準備?!?br/>
我聽到這兒頓時覺得渾身無力,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我爸的樣子,不敢去向以后的事,想起來我就一陣揪心,我痛苦的抓著頭發(fā),幾乎是痛不欲生,這一連串發(fā)生了太多的事,讓我有點招架不住了。
我畢竟還只是個高中生啊,若不是經歷了少管所的磨難和營地的培訓,恐怕面對這一連串的打擊早就不堪重負,精神崩潰了,饒是如此,我依然感覺到內心無比的煩躁,有點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壓力。
我掛斷了電話,感覺頭疼欲裂,眼前天旋地轉的,胸口也悶得不行,我趕緊抓住了座椅,渾身冷汗直流,呼吸有些困難,給旁邊的一個乘客嚇得不行,還以為我是得了什么突發(fā)疾病,幸好有好心人給了我一瓶水,我喝了之后好半響才慢慢緩過氣來,對他說了聲謝謝。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扛過來的,握緊的拳頭指甲陷入了肉里,我渾然不覺痛,車到了市里,我出了車站后又立馬打車去了醫(yī)院,等我到醫(yī)院的時候,我媽和我姑媽,姑父都在醫(yī)院里,還有勝男姐的爸媽,我發(fā)了瘋的沖進醫(yī)院,看到我媽就問:“我爸呢?他怎么樣了?我要去看他。”
我媽和我姑姑都哭得眼睛通紅,我姑父拉著我的說:“小林子,你別著急,你爸現在脫離了生命危險了,需要靜養(yǎng),你等會兒進去了千萬不能大吵大鬧,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然后我姑父才帶我去了病房,我爸在監(jiān)護病房里,里面就他一個人,需要觀察一天的情況才轉入普通病房,才看過了饅頭紗布的冷無邪,一轉眼我爸也成了這樣,我以為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可當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后,我真的快要奔潰了,下意識抬起手腕狠狠咬著自己,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曾經我爸在我眼里是高大偉岸的,他撐起了整個家庭,是我心目中的巨人,而如今這個巨人倒下去了。我低聲呢喃的叫著爸,可他一點回應都沒有,我姑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把我叫出了病房,我無力的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使勁兒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給我媽嚇得不行。
我說:“媽,我沒事,你別擔心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群人是不是故意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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