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鐘琪這番話讓赫壽和文棟同時一愣,前一刻三人還推杯換盞,氣氛融洽,怎么一轉(zhuǎn)眼這岳鐘琪就變了臉?難不是故意玩笑不成?再說了,五萬兩白銀,三千石糧,這數(shù)字已經(jīng)不小了,岳鐘琪難道不滿意?
“岳帥,依你之見需多少糧餉?”文棟琢磨了下,畢竟岳鐘琪不太好得罪,如果他只是要再加點(diǎn)以淮安府和赫壽的能力還是可以湊出來的,當(dāng)即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岳鐘琪的冷臉轉(zhuǎn)瞬又變成了笑臉,笑著對他們二人道“本帥就說嘛,赫大人和文大人都是朝廷干員,本帥駐扎江北為的不僅是國事,同樣也是大家的事?;噬袭?dāng)日圣旨中就交代本帥,在江北要同兩位大人精誠合作,兩位大人怎么會小氣呢?!?br/>
緊接著,岳鐘琪伸出一只手來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再加五萬兩?”文棟心中微微一沉,如果再加五萬兩的話就得十萬兩了,這筆數(shù)字可是比他們之前商量的翻了個倍,何況還有軍糧沒算呢。
“五萬兩?區(qū)區(qū)五萬兩在二位面前算得了什么?本帥說的是五十萬兩!”岳鐘琪笑瞇瞇地道“白銀五十萬兩,糧五萬石,如何?”
這個數(shù)字從岳鐘琪嘴中說出,赫壽和文棟臉色頓時大變,尤其是赫壽,神色極為不悅道“岳帥這是酒喝多了說的醉話吧?漕運(yùn)衙門和淮安府如何能拿出這么多糧餉來?”
“是呀岳帥,這些年江南被反賊所占,漕運(yùn)斷絕,我淮安府也僅只是一府之地,如要下官同赫大人協(xié)助江北大營,下官沒有二話,但此也只能量力而為才是,這五十萬兩白銀,五萬石糧,其數(shù)額實(shí)在是巨大!下官是根本拿不出來的?!蔽臈澘嘀粡埨夏樥f道。
“呵呵,本帥卻以為兩位大人一定是拿得出來的。”誰想到,岳鐘琪非但沒有松口,反而笑瞇瞇地如此說道,而且一雙玩味的目光望著面前的兩人。
“岳鐘琪!你大膽!”這一下,赫壽哪里還坐得?。慨?dāng)即拍案而起“你乃江北提督,其職是鎮(zhèn)守江北,防范賊軍,今日卻找借口壓榨地方,你想做什?你眼里還有朝廷么?還有王法么?”
說完,赫壽直接一揮袖轉(zhuǎn)身就要走,在他看來這場宴還真是鴻門宴,誰都沒想到這岳鐘琪胃口居然如此之大,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什么五十萬兩白銀,五萬石糧?就是之前說的五萬兩白銀和三千石糧自己一文都不會給他,他倒不相信岳鐘琪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對自己下手?要知道自己可是總督,品級還高于岳鐘琪一級呢!
瞧著赫壽要走,文棟哪里還會留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岳鐘琪或許不會對赫壽怎么樣,可要對付自己一個知府還是有辦法的,當(dāng)即文棟也連忙站起,不過他卻沒有說什么狠話,只是默默向岳鐘琪拱了拱手,眼看著就要跟著赫壽離開。
“兩位大人,難道就如此走了?”岳鐘琪手中把玩的酒杯,依舊淡笑著坐在那邊,但話語中卻有著冰冷。
“怎么?岳提督打算拿我等的腦袋祭旗不成?”赫壽冷眼望去,絲毫不讓。
“哈哈哈,本帥一是不欽差,二也未奉圣命,如何做得了這等大事?”
“那就得了,告辭!”
“不過……本帥雖做不得,但有人做得,難道兩位大人不怕么?”岳鐘琪突然間又說了一句,赫壽和文棟的腳步一頓,同時轉(zhuǎn)身向岳鐘琪望去。
“岳鐘琪,你這是何意?”
“無他,只是提醒兩位大人而已?!痹犁婄饕琅f神色如常,伸手向面前指指道“不如兩位大人再陪本帥喝幾杯酒,如何?”
赫壽遲疑了下,心中雖想直接走人,但又有些吃不準(zhǔn),冷哼一聲后坐了回去,文棟當(dāng)然跟著赫壽,在一旁也重新坐下。
重新給兩人斟了酒,岳鐘琪笑呵呵地舉起杯來,也不管對方冷臉看著自己,自顧自地喝了口。
“兩位大人,實(shí)際上本帥所提出的數(shù)額并不多,以兩位大人的能力是輕而易舉……?!?br/>
“這絕不可能!”不等岳鐘琪話說完,赫壽就斬釘截鐵道“前面文大人已說的明白,況且江北大營糧餉一應(yīng)都是由朝廷撥給,如何要我等來?這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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