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妮足足等了兩柱香的時間管事才姍姍來遲。
管事一見到珍妮就上前點頭哈腰的陪著不是:“對不住了大娘子,這府里事情多,又雜亂,樁樁件件都要我處理,這不忙到了現(xiàn)在,耽誤了大娘子的時間,我在這里給大娘子陪個不是啦!”
管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又矮又瘦,顴骨高高的凸起,兩只小小的眼睛迷成一條縫,全身上下不管哪里都透著透著一股子精明勁兒。
而一個下人,甄妮并沒有從他那里看到對當(dāng)家主母的尊重。
管事也不怕她,甚至連隱藏都懶得隱藏,開口閉口叫著大娘子,連句夫人都不叫,好似這府里,除了老爺,剩下的都只是大娘子,二娘子,三娘子,四娘子,而沒有主人一樣。
春桃在甄妮邊耳小小聲的介紹:“這位是胡管事,府里的老人了,在老爺面前很是得臉?!?br/>
說罷,聲音又低了幾度,只余氣音:“我聽人說,胡管事跟要進門的那位有些關(guān)系,不敢確定,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夫人聽聽就算?!?br/>
甄妮心里有數(shù)了,什么道聽途說?只這個姓氏,怕是就八九不離十了。
世上哪那么多巧合?
甄妮直指庫房里的東西,問胡管事:“這庫房里的物件可都是我的嫁妝?”
“回大娘子,嫁不嫁妝的小人不清楚,我進府的時候,庫房里就已經(jīng)有這些東西了,老爺吩咐過,但凡府里的支出,記好賬,皆可從庫房取用?!?br/>
好嘛!看來這位也是個心里有數(shù)的,知道她要問什么,不等她問出口,直接回了句不知道,老爺讓用的,先就將了他一軍。
意思是,她想要過問一下自己嫁妝的去處,還得親自去問老爺,看這架勢,賬本,怕也是沒想要給他看。
真有意思,當(dāng)她不敢去問嗎?
等下她就叫人,把嫁妝箱子都抬走。
“好,既然取用是老爺發(fā)話的,那這些銀兩具體去處如何?我總能問吧?賬房,賬簿拿來我看?!?br/>
賬房正要從兜里掏賬簿,胡管事瞪了他一眼,賬房先生就不敢動了。
“大娘子,真是對不住,我不是質(zhì)疑大娘子,只您說這是您的嫁妝,我這,我這也不清楚呀?!?br/>
“我們就是個下人,小事,我們這些奴才跑跑腿費費心,大事,都還得老爺定奪,這么些銀子,不等老爺發(fā)話,可不敢動啊?!?br/>
“胡管事,你知道我看到你就想到了什么?”
“小人不知?!?br/>
“四個字。刁奴欺主?!?br/>
胡管事跪下呼天搶地的喊:“可不敢這么說呀大娘子,小人是再衷心不過的了,哪里敢欺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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