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樓鐵了心做縮頭烏龜,就連陳蟄熊經營多年的情報網也無可奈何。上一次查到他將錢家姐弟帶到荒僻的山村,還要歸功于錢天瑜那輛騷紅色的g500充當指路明燈,有了扎眼目標,這才讓陳蟄熊的屬下捕捉到他們的痕跡,要不然的話,憑借莊曉樓謹小慎微的作風,查到他藏匿人質的地點簡直難如登天。
趙鳳聲先通過符永偉那里,尋找到符永偉上一層銷售頭子老五的住處,蹲住了想要腳底抹油的家伙,而將老五弄來的意圖,就是想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抽絲剝繭,順著桿子慢慢接觸到以莊曉樓為主的核心層,最終把這顆毒瘤鏟除掉。沒想到跟了莊曉樓多年的老五都不清楚老大的行蹤,甚至連電話號碼都不曾泄露,這倒是讓趙鳳聲又領略了一次毒梟的狡猾之處。
不過山人自有妙計,趙鳳聲舉著兩部手機走出小院,來到沒人的地方,按下了一串記憶在腦海深處的數字。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電話接通,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細聲細語還猶如十年一樣熟悉。
“小靈通,跟老子裝什么大頭蒜,連老大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趙鳳聲一想到在五公里跑到拉褲子的清瘦少年,咧起嘴,笑的毫無顧忌。
“草草草!老大?是不是你?!”電話那頭的小靈通格外激動,以他文靜靦腆的性格竟然開始爆起了粗口。
“廢話!不是我還能有誰。”趙鳳聲自從回國以后,也就去了一趟龐巍老家祭奠戰(zhàn)友,其他扛過槍的鐵子們,都不清楚他什么時候回到的武云市,掰起手指頭算算,有個四五年沒有聯(lián)系了。
“彪子那王八蛋還說你在巴格達被外國土匪大妞俘虜了,留在那里給人家當上門女婿,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山炮,是得修理修理他了!老大,你在哪?我現在立刻飛過去找你!”小靈通激動說道。
“彪子那傻貨,放個屁都拐著玩呢,他的話你也敢信?!你也和他一樣彪啊?!”趙鳳聲看似怨氣沖天,實際心里比八月份摟著火爐子還暖和,一起扛過槍患過難的交情,比起爾虞我詐的江湖,總會多了幾分質樸的純真。
“老大,不多說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小靈通嘶啞著嗓子吼道,跟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相當不符。
“先不急,我這一段手頭有事要處理,等忙過了這幾天,我安排,把咱們班那幾個傻缺叫到一起,好好聚聚。估計幾年沒挨揍,你們身上都癢癢了吧?”趙鳳聲哈哈大笑道。
“老大,真癢!”小靈通顫聲道。
在向黑臉手下當兵那段歲月,趙鳳聲邁入了人生巔峰,竟然走上了夢寐以求的仕途道路,雖說只是一位管著幾號人的小班長,但那也是官啊,把從未當過領導的家伙樂得夠嗆。
這幾位士兵,就像是趙鳳聲手里的寶貝疙瘩,寵著,護著,揍著,疼著,見到底下的兵被別人踩,趙鳳聲會第一個站出來替他們出頭。十幾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趙鳳聲又在江湖中養(yǎng)了一身戾氣,不問青紅皂白,不問是非對錯,只要你敢動老子的兵,老子就要加倍奉還!甚至跟牛氣沖天的警衛(wèi)連都有過肢體交流。
他們所處的部隊,是某部王牌團,能進到里面服兵役,全是從基層挑選出來的尖刀兵,一大幫龍精虎猛的小伙子聚在一起,僅憑幾句話就俯首稱臣?笑話。向雙平那會采取放養(yǎng)政策,想打架?可以,只要別動家伙,有本事靠著拳頭打服全團,我愿意許給你連長職位。所以趙瘋子那會沒少干架,仗著從小積攢下的國術功底,輸多贏少,成為了團里一名沒人愿意招惹的刺頭。
這種兵痞,作為對手自然叫人恨得牙根癢癢,但若是攤上這么個老大,相信誰也會樂于如此。
“不跟你廢話了,我這遇上點麻煩,記得你小子那會就喜歡鼓搗高科技,給你一個手機號,能不能查到對方確切地址?聽好了,我要的是確切地址?!泵鎸χ羧諔?zhàn)友,趙鳳聲語氣里絲毫不存在客套這種東西。
“老大,干嘛,不會是嫂子給你帶了綠帽子,你要去弄死奸夫吧?”小靈通調侃道。
“滾你妹子的!能不能像你老大一樣正經點?!壁w鳳聲恨恨罵道,這幫小犢子,當初沒一個叫他省心的。
“哈,沒問題,不就是追蹤手機信號源進行定位嗎?我還以為多大點事。當初咱們看的‘現場直播’不都是我給大家伙搞到的福利嗎?”小靈通信心滿滿道。
“娘的!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當初你小子入侵國外網站,屁股沒擦干凈,被向黑子逮個正著,還不都是老子替你們背的黑鍋!”趙鳳聲氣急敗壞道。
“哈哈!老大,有勞了?!毙§`通得意笑道。
“趕緊給老子查!”趙鳳聲拿出老五手機,打開通訊錄,將許謙的電話說給小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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