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長見狀驟驚,慌忙勸道:“公子……平心靜氣,善惡意之動!不要走火入魔!我就說過,你太年輕了……不要深鉆,眼下還遠沒到你死我活的局面!還可以逃??!誰說天下只有紹興一城!找一個沒有何永強的地方就好了!”
“先生,我是年輕,我現在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年輕,我下面的話,你懂就懂,不懂就不懂,我不會對第二個人說第二次?!睏铋L帆平吸一口氣。
“我大病初愈后,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無論是視覺還是思想,我試著接受這一切,但我發(fā)現這不可能?!?br/>
“你明明能看到,能做到,能改變,能擁有,能駕馭,能輝煌!”
“怎么可能還茍且,還偷生,還小富即安,還隱居田園?”
“這一切太……太落后了,可以更加……強有力,這其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br/>
“對于我來說,碌碌無為的痛苦,遠大于死。”
“我不是圣人,甚至不是個好人??吹綗o關的好人受苦會難過,會憐憫,但從沒到會拯救的程度。”
“我就是我,一個純粹的我,充滿**的我。我的滿足,就是一切,無論是張經還是誰,如果攔在我的**面前,那就是阻力。”
“而這個**,在醒來后,始終在膨脹。”
“吃飽飯了,我會要女人,有了女人,我會要錢,有了錢,我想要權,有了權,我想要更大的權,也許今后會像那個人一樣,想要永遠?!?br/>
“這本該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都達不到的**,我卻只用了一個月。”
“現在讓我回到吃飽飯,有女人,有閑錢的時候,我不會滿足?!?br/>
“先生你應該懂吧,只有你能懂吧?”
楊長帆用哀求的眼神,一種渴望理解的眼神望向了徐文長,他認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理解自己的感覺,必定是眼前的這個人了。
徐文長懷著同樣的目光望向了他的眼前:“就像紹興第一才子,成為教書先生一樣?!?br/>
楊長帆一字一句咬牙說道:“先生,都這樣了,仍不肯出山么?”
“你,還是太年輕了。”徐文長側過頭去,極其不忍地再次拒絕,“佐人為治,必從一而終,公子有大運,卻不知道這運能有多久?!?br/>
“怎樣算不年輕?怎樣算長治久安?”
“至少不是現在。”
楊長帆長長一嘆。
他說的對,不是他不想,而是自己不配。
不配擁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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