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同樣緊張萬分?!?br/>
此前,浙江沒少被倭寇洗禮,可無論普通倭寇還是鬼倭,都是烏合之眾亂戰(zhàn),曠日持久之下,總會被浙江深厚的底蘊(yùn)所擊敗。
可這次,來的是汪直的精銳,誰不知五峰船主橫行東海,無論海戰(zhàn)素質(zhì)還是艦船武裝皆優(yōu)于倭人、大明乃至弗朗機(jī),這樣的一批人紅著眼殺進(jìn)杭州灣,沒人有膽子說能守住。
胡宗憲本人又不在浙江,軍務(wù)亂套,惶恐不已。
好在,戚繼光的軍報(bào)第一時間送到了杭州——岑港暫時控制住了,但只能控制十天。
一顆定心丸終于到來,還好,寧波有一個穩(wěn)如石佛的戚參將。
布政使司指揮使司會晤商議,結(jié)果一致,加大岑港兵力,萬不可先動手,也萬不可讓這伙賊人出了舟山。這樣的決策很被動,但沒有辦法,因?yàn)槿贾菀矝]有一個人能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王本固擒汪直,超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也超過了所有人的權(quán)限。
結(jié)果出來,不急部署,指揮使先是來到總督府請示。他自然沒法請示胡總督,但請示徐首席也夠了。
滑稽的事情出現(xiàn)了——徐首席連同全家連夜逃跑了。
誰都沒想到,胡總督如此信任的幕僚,原來是這樣一位鱉孫。
可他既不是當(dāng)兵的也不是當(dāng)官的,逃跑又沒犯罪,這當(dāng)口也沒法去追,只好作罷。
徐文長不在,該找夏正請示,可夏正已經(jīng)深入敵營。再退一步,叫的上名字的,也就是羅龍文了。
聽聞徐文長逃跑,羅龍文露出奸笑:“我早就說過,此人夸夸其談,不堪重用?!?br/>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在指揮使面前露出“奸笑”的,羅龍文也并不想這樣,只是他天生一副奸相,神仙難救。
他也正是滿足徐文長對說客三點(diǎn)要求的男人。
徽州老鄉(xiāng)、小人、不是官員。
徽州老鄉(xiāng)是為了與汪直拉近距離,博取信任。
小人是為了察言觀色,逢迎諂媚,挑撥離間。
雖然對于他的人品有口皆噴,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小人得志的年代,又因他同是胡宗憲的老鄉(xiāng),近年往返于九州杭州兩地,功勞不小,又相對年長,因而坐上了第三把交椅。
指揮使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管徐文長的死活了,只問道:“羅先生以為此事如何?”
羅龍文不慌不忙道:“就按你們商定的做,莫怕,拖住。王本固一介莽人而已,總督在京,必能解圍?!?br/>
指揮使心下舒坦了一些,這話在理,咱們總督也不是小人物。
“只怕王本固太莽,私自對汪直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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