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當即轉(zhuǎn)移話題：“快看！這下頭是什么山？這雪落得可真漂亮！”

    一群男人聞言，趴在舟邊，伸著腦袋朝下看。

    單薄的云氣下是隆冬的山脈，連綿起伏的山巒交相掩映，皚皚的一層白雪勻勻地覆滿，間或又綠意渺渺，平日里喧鬧的鳥蟲獸嘯歸寧，天地間只余下空茫的寂靜。

    無邊無際的自然風光，蓬B0更古，月嵐之指尖搭在云舟邊沿，玉琢般的指節(jié)如凝霜，忽然道：“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后，一千年一萬年，這些草木不斷枯榮，山川不斷變更，滄海桑田彈指一揮，面目全非，唯有頭頂?shù)拿髟屡c人間的四季，從沒有更改過?！?br/>
    他的嗓音平靜穩(wěn)定，不似感悟，倒更似是平鋪陳述，仿佛親眼見證過時間與空間的無常，與明月四季的永恒不變。

    王泠一加固了云舟的防寒結(jié)界，“今日午膳不如吃魚。”

    王泠一狀似思考了一瞬，看向春曉：“師尊要吃魚湯還是烤魚？兩樣調(diào)料我都帶了?！?br/>
    春曉：“……”兩個男人仿佛不是一個畫風。

    春曉：“魚湯吧，b較暖和。”

    金宵趴在舟尾攪著掠過的云氣，聞言扭過頭大聲道：“十一師兄，魚湯我也要一碗！”

    “我也要，我也要！”趴在云舟邊沿傻乎乎欣賞風景的弟子們，看了半天沒看出來什么禪意，說到吃的就有勁頭了，立馬嘰嘰喳喳喊著要吃魚，又從吃魚說到北海的魚。

    “我一直在宗門附近活動，倒是從未去過北海，聽說北海的海鮮十分好吃！”

    “那是當然，靠海吃海嘛！北海四處都有海鮮攤子，最有名的一南一北兩部海鮮市場，網(wǎng)羅了北海所有珍奇，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撈不著的！”

    “北部海鮮市場我四十多年前，去過一次！這輩子吃過最鮮美的魚r0U，就是在那了！”

    “最鮮美的魚r0U，貴不貴？好不好保鮮？咱運回來賣吧！”

    那弟子不好意思地撓撓臉：“我也不知貴不貴，我哪里買得起，只是試吃而已?！?br/>
    眾人齊聲噓他。

    又有個弟子忽然神秘兮兮壓低聲音：“北海鮫珠你們聽過沒？”

    “聽過聽過，自然聽過，可貴了！我有一次撿到一顆，賣了許多錢呢！”

    “在哪撿到的？”金宵豎起來耳朵，“你說，說不定是師兄我丟的！”

    那弟子被金宵盯了一眼，立馬萎靡下去，結(jié)結(jié)巴巴一會，“就，就也不是撿到的，就是有一回，師尊的鞋子不是，掉了顆明珠，我就去幫師尊找了。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師尊就送給我了。”

    金宵的耳朵垂下來，目光依舊賊亮，“師尊，你為何送他鮫珠，為何不送我？我入門時間，可要b盤云要久吧！你怎能厚此薄彼呢？”

    春曉撫了撫額，勉強從記憶里翻到那雙鞋子，不記得是哪位送給她的了，弟子們都有得到好東西就獻給她的孝心，月嵐之也經(jīng)常送她手工品，多半是月嵐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