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架最終也沒有避免,但想象中暴力混亂且血肉橫飛的場面卻并沒出現(xiàn)。
那個花臂男揚起鋼管的瞬間,辛其洲一腳踹向他的膝蓋,連手都沒從口袋里拿出來。
那花臂男看著一身孔武有力,誰料都是花架子,失去平衡摔倒以后,他就“哎喲哎喲”地捂著膝蓋,開始沒完沒了地嚎叫。
旁邊那倆人想上都沒機會上,只能先去扶他,一邊查看傷勢,一面罵罵咧咧警告他們不許走。
辛其洲垂眼,事不關(guān)己地看著,“半月板損傷了走路不能受力?!?br/>
那口香糖姑娘急得滿眼淚,“什么意思!”
辛其洲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仿佛真的只是在做科普,“就是再不送去醫(yī)院的話,以后可能就是個瘸子了?!?br/>
戚百合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中沒反應(yīng)過來呢,就又被辛其洲拉到了身旁,他不急不緩地開口,“走了?!?br/>
“?。俊逼莅俸咸ь^看他,眼中還有驚惶,就這么......走了?
辛其洲是鎮(zhèn)定的,看起來是真的不怵,晚風(fēng)遞來好聞的香味兒,像他身上的薰衣草洗衣液,莫名安定了燥亂的心緒。于是戚百合也不掙扎了,任由辛其洲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喂,你他媽這就想走?”另外一個小混混叫囂著要沖過來,話音剛落,那邊又“哎呦”起來。
辛其洲腳步頓住,側(cè)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我不走,留這兒給他補另外一條腿?”
這話說得狂妄,可此時此刻卻沒人懷疑。
戚百合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辛其洲,清高的、冷漠的、孤僻的她都見過,唯獨現(xiàn)在,辛其洲揚著下巴,頭微微偏著,冷峻的側(cè)面線條像蒙了一層寒霜,在這個看起來還蠻和煦的晚夜,他的輕狂雖然罕見,但又十分合理。
畢竟這人的存在感向來都是過分強烈,宛如頭頂高懸的月亮。
“最上面那棟房子是我家,下次來找要認準(zhǔn)了?!眮G下這句話,他就拉著戚百合走了。
戚百合僵直身體隨他走,辛其洲的手很大,掌心處有些粗糲的摩擦感,應(yīng)該是打籃球磨出的繭,一下一下蹭在手腕最薄的皮膚上,戚百合感覺青色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也開始滾燙起來。
她一直忍著,直到摩托車的轟鳴聲遠去,下山的路逐漸恢復(fù)寧靜。
戚百合甩開辛其洲的手,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嗓音有些冷,“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月亮高懸,瑩白的月光清冷如紗覆蓋大地,辛其洲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沒有情緒的假人,只“哦”了一聲,便自顧自往前走了。
戚百合被留在原地,道歉沒等來,只看到假人離開的背影。
她必須承認,辛其洲很擅長踐踏別人的自尊,戚百合感覺自己體會到了剛剛口香糖姑娘的感覺,那種備受折辱的語氣和表情,真的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于是她也沖動了,幾步追上去,雙臂張開攔住了人,“關(guān)于剛剛你拖我下水的事情,我認為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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