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回城指標(biāo)。鄉(xiāng)下生活條件差，知青們嘴上不說，心里可是都盼著想著回城的。消息一出，這幾天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找過他，要給他送禮，差點都要把他家的門檻給踏破。

    不過這也難怪，這么久了上面攏共也就下來了一個名額，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這個名額呢。

    徐建祖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在nV孩緊張的注視下不急不緩道：“是有這么一回事兒……”

    但說了半句他就停住不說了，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

    “那、那，人選定下來了嗎？”見男人搖頭，趙青蔓磕磕巴巴地繼續(xù)說道，“可以、可以把這個名額給我嗎？……我們家會好好感謝你的，我媽那里有好多的全國糧票……”

    這姑娘顯然是第一次g這樣的事，不懂說話的藝術(shù)，一下就把自己的底兒全給揭g凈了。全國糧票啊，那可的確是好東西，這年頭有錢還不一定能吃上飯，還得有糧票。但是，他要的可不是這個。

    “你這是要……公然行賄？”徐建祖慢悠悠地開口，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不、不是，”nV孩顯然被他扣下來的這頂大帽子給嚇著了，急忙辯解道，“我只是、只是……”

    “噓，”沒等她憋出個所以然來，徐建祖飛快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nV孩的唇，笑容曖昧，“今晚來我家，咱們好好、聊聊這事兒?！?br/>
    月黑風(fēng)高，孤男寡nV處在同一屋檐下，最容易擦槍走火。她主動去他家的話，真發(fā)生了什么她也百口莫辯，只能默默把苦往肚子里咽。老男人心計挺深。

    盡管心里門兒清，但面對男人sE瞇瞇的目光，趙青蔓還是裝出糾結(jié)害怕的樣子，一瞬間臉sE煞白，過了許久才顫聲開口：“好……”

    她大概明白這個世界劇本的邏輯。在那個年代，回城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在農(nóng)村天天下地g活，住著十幾人的大通鋪，還每天吃不飽，這樣的苦日子簡直一眼望不到頭。

    人在絕望的時候，是什么都可以犧牲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吃完晚飯，準(zhǔn)備燒水洗碗了。趙青蔓是第二批到的知青，和大家并沒有很熟，再加上外貌出眾，X子清高，大多數(shù)nV知青對她隱隱都有些敵意，見她回來也只是各做各的事，把她當(dāng)成空氣。

    只有和她同城的葛雯特意給她留了點吃的，她把溫?zé)岬氖澄飶腻伬锬贸?，遞給趙青蔓，還沖她眨了眨眼睛：“餓了吧，快吃快吃。”

    趙青蔓對她報以感激的一笑。她是真的餓慘了。

    但看清了碗里的東西以后，她的臉sE又不由有些發(fā)苦。

    一小碗野菜湯，半個粗糧餅，便是她晚飯的全部。即使對這個年代的伙食情況早有預(yù)料，但親眼看到時，她還是在心里默默流淚。

    “我說葛雯，你可真Ai多管閑事，人家可是大小姐，吃不慣這個?！?br/>
    同屋的馬紅見趙青蔓端著碗發(fā)呆，一副吃不下去的樣子，沒忍住刺了一句。

    這屋子里的知青里，就屬趙青蔓家條件最好。她母親每個月都會寄包裹過來，里面除了錢和糧票，時不時還有麥rJiNg和餅g，偏她不知道分享，只一個人吃獨食。馬紅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嫉妒得很，平時沒事就Ai找她茬。

    趙青蔓沒理會她，自顧自吃起了東西。這個月母親寄來的東西早被她吃光了，眼下她也只能吃雜糧餅和野菜湯了。

    g了一天的活，姑娘們都累得不行，晚上八點的光景，大家都早早洗漱睡下了。熄燈沒一會兒，就有人打起了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