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黑光忽然從伶舟體內飛出,伶舟猶自哭泣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在緩緩委頓倒地,一道虛影急速沖到他身邊,夜離瞬間化出人形,伶舟便順勢跌進他懷中,啪嗒一聲,木劍已從伶舟手中滑脫,伶舟歪倒在夜離懷中,狐媚眼角和挺秀鼻尖都紅紅的,抽抽噎噎自顧自流淚啜泣,夜離指尖輕輕一彈伶舟的眉心,伶舟的哀傷的神色漸漸變得平和,抽泣平息了。
夜離神色沉峻地審視著懷中伶舟,剛才瞬間封了他五感,安撫他的殘魂陷入沉睡,此時伶舟清秀的面容淚痕未干,神情已變得舒和寧靜卻隱隱有一種哀傷之感,狐媚細眼中淚光猶在,雙眸已然渙散空茫,軟倒在夜離懷中無知無覺的模樣凄楚而無辜。夜離莫名心中一揪,趕緊把他打橫抱起。
“干嘛突然撤去妖丹?這樣會干擾他的?!币闺x沖著阿墨指責道,卻忽然驚覺阿墨和阿白妖氣暴漲,阿墨沉聲道,“他恢復記憶了。”
“少爺想起來了。不能留他了。”阿白憨厚的面容此時猙獰而狠戾。
夜離護著伶舟后退了幾步,“好好的你們發(fā)什么瘋!他沒有記起那些!”
阿白和阿墨對視了一下,兇厲妖氣全然釋放,兩人又逼近了一步,“他定是想起來了?!卑滓а狼旋X,滿臉痛苦之色,“定是想起來了才會哭成這樣,那些日子少爺見到我們就哭。再也不會對我們笑了?!?br/>
“對,我們不能冒險?!卑⒛幊脸恋溃^已經隱隱泛著黑光。
小院中頓時妖氣澎湃,情勢驚變之下,夜離還是敏銳地察覺到阿白和阿墨怒漲的滔天妖氣中翻騰著激烈的情緒,竟然是——恐懼。
夜離早已結出綠煙屏障護住伶舟,免得他脆弱的殘魂受妖氣沖擊,兩只妖獸殺意熾盛,夜離暗暗抱緊了幾分懷中的伶舟。小院中一時成對峙之勢。其實真要打起來夜離未必保得住伶舟,不過幾經危機夜離已經積累下不少威信,夜離也氣勢全然釋放,不退反進,迎著兩只妖獸走去,他這幅仙風道骨老神在在的派頭一時間鎮(zhèn)住了兩只妖獸。到底是兩只家養(yǎng)妖獸,很吃這一套,如果是野生的就不一定了。
夜離淡淡一笑,低頭溫柔地掃了一眼懷中的伶舟,“我有數,殘魂太弱,記憶不會那么快恢復。你們瞎鬧什么呀,如今他都這幅模樣了,就算恢復記憶又如何?”
“他再想起來,只能再殺他一次了?!卑椎?,他甚至不太敢直視夜離懷中的伶舟,稍稍別過頭去。
“相信我,他現在絕對沒有恢復記憶。我們這些天都在努力重塑他的記憶,一切都非常順利,千萬別節(jié)外生枝了。九小姐隨時會來。我們得抓緊時間!”夜離正色到。
提到九小姐,兩只妖獸氣勢瞬間弱了一半,很快冷靜下來了,收斂去了妖氣。
夜離也松了一口氣,抱著伶舟趕回了暖閣,小心翼翼把人安放在軟榻上,細細查驗起來。
阿白和阿墨自然也跟過去,還是一臉擔憂,夜離點點頭,“放心,殘魂很安穩(wěn)。沒有激烈的情緒?!?br/>
“可是,可是,他為什么會哭呢,他一直都很開心啊?!卑撞唤鈫柕馈?br/>
“呵呵,”夜離冷笑了一下,“真的么?你們可真是好忠仆阿?!?br/>
本來是好消息,現在夜離沒敢告訴兩只妖獸,在各類秘境珍寶的滋養(yǎng)下,殘魂恢復進展神速,從他這幾天的表現可以推測出,伶舟已經從毫無自我意識一片空白恢復到記起了舊時在軒丘家的許多習慣,他可以自己催動體內妖丹日常行動,小院的布局迂回曲折,但他可以在毫無提示的情況下準確找到錦鯉小池,隱藏在花墻后的秋千,回書齋和練功房的路一次都沒有走錯過。近日甚至連軒丘家的復雜劍法招式也完全記起了。
夜離暗中觀察,見阿白和阿墨依然有些忐忑不安,甚至不太敢直面躺在軟榻上的主子。夜離到底是個野生的精怪,此時才后知后覺發(fā)現自己從沒注意過主仆反目的那些日子對兩只妖仆也是巨大的心理陰影。這兩只妖仆做出的事,他們也自知是十惡不赦,在修行界簡直不容于世了,也就是有一個夜離一次次可以替他們掩蓋補救,不然兩只妖獸早就崩潰了。如今伶舟的日常舉止?jié)u漸越來越有從前的樣子,兩只妖仆的擔心也日漸喚醒。那段日子,對伶舟而言是地獄般的折磨,對兩只妖獸而言也是煎熬難耐,妖獸天性狂野,實在忍不住就需要發(fā)泄,以至于越來越激烈了。
“放心,他確實沒想起來那些事,至于為什么會哭,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為什么了。”夜離用絲帕為伶舟拭去滿面淚痕,手指在他面前輕輕一勾,一引,伶舟便像是被無形絲線牽引一樣坐起來,慢慢轉過身下了軟榻安安靜靜站在軟榻前,夜離每每感嘆他真是自己最出色的作品,如今完全是一位錦袍玉冠清秀端雅的貴公子,容色秀妍神情恬靜,只是半睜的狐媚細眼眸光渙散空茫,即使封了五感,也不再是一副被肏得渙神得模樣了,反倒有一種恍若夢游般的純真,淺櫻薄唇無意識微微張開,這派純良無辜的模樣真想讓人把他給狠狠糟蹋一番。
“阿白,去拿他在軒丘家時常穿的睡袍來。”夜離吩咐道,順手除去了伶舟的玉冠,解散了束發(fā),卷發(fā)披散下來又給他添了幾分柔俏媚意,夜離扶著他的雙臂微微抬起些,很方便地解了腰帶,除去衣袍,阿白捧著睡袍回來的時候,主子已經被脫光了,夜離還有意無意揉捏了幾下伶舟圓翹的雙臀,任由著夜離擺布玩弄,伶舟始終神色安適平和,夢游般渙神的目光毫無焦距,嬌柔玉體靜靜坦呈,像是等著被蹂躪似的。夜離輕輕扳過伶舟下巴,讓他微微側頭,夜離凝視著那散大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暗暗嘆息,這位閣主大人從前是主子的時候,兩只妖仆心中對他倒是毫無敬畏,如今徹底淪為任人擺布的玩物,卻成為那兩只妖仆心中永遠的噩夢了。
主子的赤裸玉體安撫兩只妖仆幾分。安靜的暖閣中可以清晰聽見阿白咽口水的聲音。阿墨的呼吸聲也有些重了。
“想草他吧?”夜離笑道,“想不想有一日能光明正大地草他,再也不用擔心會被軒丘家和整個修行界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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