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以后見你一次我打一次!”
沈惜瑭睜開眼一看到宋野闊便撿起木凳朝他扔了過去,牽扯著渾身的肌肉發(fā)疼,他甚至再沒有力氣開口說話。
宋野闊被砸得踉蹌了半步,將凳子踢出去老遠,“真以為我會對你無限地縱容?就你現(xiàn)在這副病怏怏的樣子,我輕而易舉就可以弄死?!?br/>
“咳咳...咳...”,沈惜瑭劇烈咳嗽起來,根本無暇再去回話。
宋野闊打了熱水遞到沈惜瑭手邊,見他久久未動,冷聲道:“你入朝為官應(yīng)該有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像他人那樣為了榮華富貴、權(quán)傾朝野吧?”
“既然有所堅持,那就別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你不想死,我也還沒玩夠。”,說罷,宋野闊便將水杯重重地往木桌上一擱,大步離開了。
沈惜瑭從幼時起就時常生病,又愛挑食,身子本來就不好,如今被宋野闊折騰了一晚上,直接連床都下不來,臥著昏睡了一整天。傍晚房門被敲響了,他才隨意披了件外套去開門,登時迎來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聲:“你跟早上出去那個男人睡了?怎么如此不知廉恥,我早告訴過你什么叫自尊自愛了,你若是不愿聽我的,趁早滾出去,我這倚翠樓容不下你。”
沈惜瑭忍著咳嗽聽她說完,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桑姨,我沒跟他睡,他那種達官顯貴怎么看得上我,不過是彈了一夜的曲子有些疲憊罷了?!?,此人便是倚翠樓的老板娘桑晚,雖然脾氣大了點,但她對自己的好沈惜瑭是知道的,所以每次遇上她發(fā)脾氣的時候也只是認真聽完然后柔聲解釋。
桑晚浸潤在倚翠樓里這么多年,一進門便知道屋內(nèi)昨晚發(fā)生過什么了,更何況沈惜瑭身上的痕跡還那么明顯,不過她并未拆穿,繼續(xù)怒道:“我是托了你母親的遺愿才供你吃喝的,你對那件事有執(zhí)念我可以不管,但你如果自甘墮落,我定不會輕饒你??傊?,日后倚翠樓不會再接待那人,你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再與他私下見面,也不用在這里待下去了?!?br/>
“不會了?!?,沈惜瑭輕輕拽了拽桑晚的衣袖,“是不是該去彈琴了?”
“你手都傷成什么樣了還去彈琴,客人聽了不得罵死我。”,桑晚一臉嫌棄的看著他,扔了袋錢在桌上,“這兩天不用來了,自己出去玩?!?br/>
“謝謝桑姨?!?br/>
沈惜瑭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齊,連夜趕回了府上。
洛浦舉著燈籠在門口張望著,遠遠看沈惜瑭的身影便跑了上去,“沈大人!”
“這么晚了為何還守在門口?若是缺看門的,再去尋一個便是。”
洛浦微笑道:“是我見天色已晚,怕您回來看不到路?!?br/>
沈惜瑭不太習慣事事有人伺候,皺眉道:“你不必恭維我,做好自己的本職即可,我不會輕易換人?!?br/>
“這不是恭維,我是真的敬重您?!保迤盅劬α亮恋?,透出無盡的感激之情,“若不是您買下我,或許我早就沒有家了?!?br/>
“你還有親人?”,一般來講,只有了無牽掛之人才會去賣身,他既有親人,何至于此。
“我父親幾年前被抓去充軍了,如今杳無音訊,母親臥病在床,看病抓藥都需要銀兩,老板們看我瘦小都不愿招工,我只能去賣身了?!?br/>
“你多大?”
“十三?!?br/>
沈惜瑭之前倒是沒太注意到他,如今看來的確是少年人的模樣,可惜這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要擔上如此重任,“府里空房多,將你母親接過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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