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老二：討好所有人，小廝例行挨打

    孫小錦存心討好，倒是也不算太難。他聽了寧黎雨的話，每天早起做藥，趁早把藥調(diào)配好，捏丸子，搓藥粒，調(diào)膏，調(diào)糊，放置，備用。寧黎雨給他安排了專屬的院子，安安靜靜的無人打擾，他自己找人送來了暫時用的藥材，夠用一大陣子。除此之外，他還寫了信回去，讓跟慣了自己的三個藥童，大包小件，帶好東西，趕著馬車，前來匯合。以后他就要常駐這里了，這幾個藥童就跟人家的幾個丫頭一樣，還是自己帶的用著順手。

    一個時辰之內(nèi)處理好藥材，然后孫小錦去給寧黎雨揉膝蓋，給表哥捶腿捏腳。寧黎雨來了郁家之后，跪的機會太多了，時間又動輒比較久，孫小錦手法專業(yè)，正好調(diào)理膝蓋腿腳。之所以得這么早，是因為這個時辰，除了郁小柴出門以外，郁家其他人都不會起來。

    郁小也每天起床，都得快到中午了。兩個弟弟和四個小廝時間也都相似，只不過都要自行摸索著，得比郁小也早一點，不然容易挨打。

    給寧黎雨揉好膝蓋捏過腿腳，聽夠了寧黎雨喋喋不休的叮囑，無非是讓他老實讓他乖讓他聽話，讓他對郁家所有人恭恭敬敬。這時候寧黎雨就去郁小也門外候著了，孫小錦則去郁東房間外等著。給郁東端水洗臉，伺候郁東吃早飯。并且趁這個時間，例行每日給郁東磕頭問好。

    就因為那天孫小錦隨口說了一句“什么都不會”，哪怕郁小也當場就落光了孫小錦的臉面，讓他跪著叫每一位小廝爹爹，郁東四個人還是認真生了氣，始終對他沒什么好臉色，在院子里每次遇見了，都要明著暗著給他點教訓。孫小錦屬于是搬起石頭，全都砸在自己身上，后悔青了腸子，也只好盡數(shù)受著。因為郁東是郁小也指派的，代表的就是郁小也，所以孫小錦十分恭敬盡心，鞍前馬后端茶倒水地伺候著。郁東坐著吃飯，他就在地上跪著磕頭，一聲聲問好：“郁東爹爹早上好，小錦請您安。”

    郁小也是小也爺爺，郁家三兄弟跟她平輩，都是爺爺；四個小廝矮一本，都是爹爹；整個院子里頭，就孫小錦和寧黎雨沒地位。除了第一天第一回叫的時候，孫小錦還覺得難以啟齒，還覺得丟臉難堪，時間久了次數(shù)多了，他也叫慣了，臉不紅心不跳，叫得越來越自然。

    郁東一般不怎么搭理他，任他勤勤懇懇磕上大幾十個，才悠悠說一聲停吧；或者偶爾吹毛求疵，把他叫過來，左右開弓扇上幾個大巴掌。孫小錦縱有滔天的本事，也都只能順著不能反抗，還得乖乖巧巧謝恩謝罰。

    孫小錦不傻，他知道自己怎么才能留下。他知道寧黎雨哪怕揍他酸他，還借機會也討點好處，可也是真心對他好，所以很是聽寧黎雨的勸，武功收著，挨罵受著，挨打忍著，挨罰扛著。

    除了郁東確實比較難哄，其他三個小廝很快就開始認可孫小錦，有所動搖。不為別的，孫小錦的醫(yī)術是真的出神入化。郁西偶爾會左腿小腿疼，郁南前年扭過一次腳沒好利索，郁北經(jīng)常肩膀酸疼，孫小錦都一眼看出來，一把捏到位，一副藥下去，基本除根。這也太厲害了，真要是收了他，以后可以更好地伺候郁小也。

    對拆家三兄弟，孫小錦更是輕松拿下。郁小棋胃不算太好，孫小錦給他配了養(yǎng)胃的藥，每天熬好了，熱騰騰地給他端到跟前；郁小書這幾天牙疼，孫小錦連藥都沒熬，給了他三個丸子，嚼嚼吃了就不疼了。

    郁小柴雖然之前嚴厲了點，對他有點看法，但也不難過關。他每天奔波勞累，回來都很晚了。孫小錦每天燒好熱水，備好藥材，恭恭敬敬地跪著給郁小柴洗腳捏腳，按摩解乏。郁小柴本來就脾氣挺好的，這下反倒覺得受之有愧了。孫小錦照著寧黎雨教他的說法，說他想先在郁小柴爺爺這里練練手，之后好更加周到舒適地伺候郁小也。郁小柴聽了這個果然不再拒絕，不僅答應他能給他通過，還十分欣賞和看好他。

    所以，只要是真心為了郁小也好，一切都好辦。

    孫小錦每天熬一大鍋養(yǎng)生湯，人人有份。他說四時不同，用藥不同，夏天喝了能去暑氣，冬天喝了能暖身心。這舉動很能收買人心，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想到孫小錦這小能耐人，能調(diào)配江湖上最流傳最搶手的最昂貴的，那種臉上敷一層的美容養(yǎng)顏的東西，除了能開源以外，對郁小也來說，也是真的挺有用處的。這樣過了數(shù)十天，看孫小錦態(tài)度還挺端正，用處還不少，除了郁東為首的四個小廝還咬著牙不答應，郁家三兄弟算是都先松口了。尤其是郁小棋和郁小書，徹徹底底被孫小錦收買了，每天臉上也抹上一層或是綠綠的或是黑黑的膏狀東西，嚷著要讓自己更好看些，讓姐姐看了舒心，最好能少挨點打。

    十五晚上，月圓之夜，四個小廝每月一度，被扒光衣服吊起雙手抽鞭子。因為有了寧黎雨，郁小也最近都不必親自動手了，在一邊看著就行。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備好了熱茶糕點果餅，郁小也躺在搖椅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四個小廝挨打。孫小錦跪在一側，時而看看郁小也，時而看看四個小廝，時而看看三兄弟，時而看看寧黎雨。

    這天郁小也的心情挺好，就吩咐了一百鞭子就行，不許放水。因為郁小也就在這里看著，誰也不敢明著放水。郁東四個人咬著牙挨滿了狠狠的一百鞭，挨個謝過郁小也。郁小也心情是真的好，只跪半個時辰就行，是最近幾個月里，挨完打之后，跪得時間最短的一回了。

    四個小廝赤著身，整整齊齊地在地上跪著。三兄弟和寧黎雨，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身后。郁小也吃下一塊點心，看看腳邊的孫小錦，有了點興趣，回身往屋里走，說了聲：“過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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