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窗簾沒拉嚴,沒睡多久一道白光就照射到眼皮上,一睜眼宿醉帶來的頭疼加上被陽光照射的雙眼刺痛,讓傅燃沒忍住低吟了一聲。溫暖的胸膛貼上了自己的后背,傅燃才察覺到身邊睡了人,脹痛難忍的腦子怎么都想不起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這時還沒睡醒的嗓音帶著暗啞在傅燃耳邊響起:“怎么?哪里不舒...啊,我去把窗簾拉好?!鄙砗蟮娜讼崎_被子下床,隨后一個穿著浴袍,齊腰長發(fā)亂蓬蓬地垂在腦后的身影闖入眼簾。
瞬間傅燃昨晚的片段在腦子里像煙花似的炸開,洛時卿那些渾話異常清晰地在耳邊回響。洛時卿拉上窗簾揉著眼睛回頭,就看見傅燃皺著眉頭發(fā)蓬亂地呆坐在床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起來了,洛時卿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輕手輕腳地挪到床邊:“傅燃...”
洛時卿的手一碰上傅燃的肩膀就被人躲開,滿臉戒備地抬頭看著自己。洛時卿猛地感受到了心臟驟縮的窒息感,訕訕地收回手,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
“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還是送你回去?”
傅燃看他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神情更加陰沉,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轉身從另一邊下床抬腳就往浴室走。
洛時卿嘆了口氣,果然闖大禍了......
一進浴室傅燃就把門甩上了,好在外面的人知趣的沒有跟進來。昨晚只是喝多了,又沒失憶,傅燃只要看到洛時卿平靜溫和的臉就會想起他昨晚那雙血紅的雙眼?;貞浧鹱蛱斓囊磺校等加X得有一腔發(fā)泄不了的無名火在心中燃燒,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拍了兩捧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和洛時卿已經離婚了,和文憬說了分手,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不想和這些破事繼續(xù)糾纏了。
整理好情緒出來,洛時卿這么長時間沒動靜,傅燃本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這人低著頭,抱著雙臂靠在門邊,睡亂的頭發(fā)隨意挽起,劉海一如既往地擋住了眉眼,只能看見精致小巧的鼻尖和飽滿的紅唇,浴袍不夠長露出了筆直修長的小腿。即便是打算跟他劃清界限的傅燃也不得不感嘆一句,如此日常的造型套在洛時卿身上跟在拍時尚雜志似的,這張臉大概做什么事都讓人賞心悅目的...
“嗯?你洗漱完了?衣服上有味道,我剛叫嚴瑞森帶一身新的過來,餓嗎?要吃什么?”洛時卿總是如此,不論發(fā)生了什么總是能最快調整好狀態(tài),不管發(fā)生了多大沖突,沒多久他就能若無其事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傅燃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此時又爆發(fā)了出來:“別裝了,你不累嗎?”
“累啊,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甭鍟r卿出乎意料的坦率讓傅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對不起,我昨天說錯話了,但有句話我是真心的...”
洛時卿像個犯錯的小孩似的局促不安地瞄了眼傅燃,見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便把真心話說出來:“我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就想...”
“閉嘴!” 傅燃想不出哪句不堪入耳的話能是真心的,但也沒想到居然冒出來這么一句,雖然洛時卿是幫過自己,但這就是蹬鼻子上臉了,氣得他抬手扇了過去。
一個巴掌,兩個人都愣住了。傅燃從小到大情緒穩(wěn)定,可這兩天接連的沖擊,先是把家砸了,這會又打了人,這實在太不體面了。手打過去了時出于本能,下了狠勁,傅燃覺得自己手掌都震得發(fā)疼。洛時卿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洛時卿捂著臉轉過頭來看見傅燃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心發(fā)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明明挨打的是別人,怎么嚇到自己了...
昨天和文憬那么荒唐的對話他都沒有如此氣憤,甚至感到一絲解脫,像是得到了明明早已寫下卻一直不肯面對的答案,在揭開時反而松了口氣??捎錾下鍟r卿,他卸下了偽裝后,每一步都讓傅燃摸不透。
上學時品學兼優(yōu),畢業(yè)后一帆風順,哪怕工作上的煩心事不少,但沒有一件事是他處理不了甚至想逃避的。傅燃非常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其他人遇到這種事可能是搞垮對方,把人逼上絕路就好??墒走x他的父母就不會允許他這么做,即使將合約告知,只怕他們也會覺得是傅家虧欠的洛時卿,畢竟這兩年他方方面面都做到了完美。而且他也知道洛時卿為了佰華付出了多少,因為私人恩怨毀人前途的事情他傅燃還做不出來。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洛時卿頂了頂后槽牙,拉過傅燃僵在那里的手:“都紅了,疼不疼?”
聞言,傅燃臉上的震驚越發(fā)明顯。兩人都剛起床,劉海軟趴趴的搭在額前, 他本就比洛時卿矮一點,平時兩人不會靠這么近到也不覺得,現在從洛時卿的角度看,他眼睛還挺大。傅燃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甩開手側身就往房間里走,不管身后緊緊跟著的人,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隔夜的酒氣撲面而來,熏得他本就犯暈的腦子更加不舒服。
洛時卿見他都不愿意等嚴瑞森就要走,怕是真氣狠了一秒都不愿意和自己呆,心道不好,這會不解釋清楚就真完了。傅燃忍著惡心穿好衣服回身就往門口走,偏偏平時眼力見極好的人這會鐵了心和他對著干,那么大的個子把門堵的死死的,傅燃都被他氣笑了:“讓開?!?br/>
“不讓,你走了肯定不會再見我了,你聽我解釋完再走好不好。” 洛時卿死死抵著門,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倒比平時云淡風輕的樣子多了點人味,頗有撒潑打滾的意思,新奇的模樣讓傅燃生出要不聽一下他怎么狡辯的想法,但又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最近總被情緒牽著鼻子走,這樣真的不好。
傅燃不再和他廢話,直接上手想扒開門前的人。洛時卿看著瘦,勁卻很大,傅燃怎么推都推不動,反倒給了對方機會。洛時卿眼疾手快地握住扒拉自己的雙手,將它們反剪在人身后單手攥住,另只手按住亂動的腰,傅燃整個人都被罩在他懷里,沒散開的酒氣混著傅燃慣有的煙草味洛時卿倒也不覺得難聞。洛時卿力氣再大也不能完全控制住和自己身高體重差不了多少的人,埋在懷里的人看不見臉,只露出了紅紅的耳尖,下身緊緊相貼,蹭的洛時卿全身氣血都往下涌,兩團熱源就這么硬挺挺地戳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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