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的傷亡,日軍的指揮官雅味中佐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揮舞著手臂,命令部隊繼續(xù)前進。
“殺呀——!”鬼子方陣從齊步轉(zhuǎn)為小跑,由小跑進而狂奔。耳邊是嗖嗖的子彈橫飛,眼前是戰(zhàn)友飆風(fēng)的熱血——沖鋒,忘記了死亡的沖鋒,唯有如此的速度,伴以聲嘶力竭的呼喊,才能無視生命的卑微。幾百米的距離,說話就到,挺著雪亮的刺刀,凸睜著眼珠,猙獰的表情,倒也神似“豬突”!
“同志們,上刺刀!”步槍的射擊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潮涌而來的敵人,最后丟出一輪手榴彈,指導(dǎo)員魯明寶端起了步槍,咔嚓上好刺刀,呼喊道。
“殺——!”雪亮的刺刀泛著冰冷的寒光,一排排的戰(zhàn)士躍上戰(zhàn)壕,面對著瘋了一般的鬼子兵,齊聲怒吼。一百多號熱血漢子,毫不畏懼地發(fā)起了反沖鋒,迎著敵人的刀光,勇猛向前,刺刀見紅!
“噗呲,噗呲——啊,呀,嘿!去死——,死吶——”沉重的喘息聲、刺刀破體聲、受創(chuàng)的悶哼聲、武器撞擊聲、狠狠的怒罵聲、頻死的哀嚎聲無數(shù)的戰(zhàn)場聲息,組成了冷兵器肉搏戰(zhàn)的殘酷場面,僅一個照面,兩邊起碼倒下六七十號人。
戰(zhàn)場肉搏,沒有任何花哨可講——招招斃命,刺刀見紅,往往只在三五個呼吸間,就能決定一條鮮活的生命的歸宿。熱血飆風(fēng)、肉綻骨折,幾乎就是一比一的兌子換命,連一步躲閃的地方都沒有。
“殺,殺——,黑呀!”魯明寶帶著一連長王德、一排長孫曉順、一班長牛大壯、戰(zhàn)士趙大庚組成了出擊的鋒矢,前面的開路者,只管突刺,跟隨的護住兩廂,再后的預(yù)防后隊,這就是一個簡化版的鋒矢陣,脫胎于戚繼光的“鴛鴦軍陣”,在戰(zhàn)場上保護作用還是很大的,一時間突入敵陣,殺得鬼子近不了身。一下子堵住了鬼子沖鋒的道路。
“八嘎!天皇陛下——板哉!”被武士道精神燒壞了腦子的一個鬼子兵,猛然丟掉了步槍,拔出兩顆手雷,拉燃了,呼喊著沖了過來。
“小心哪!”一個年輕的小戰(zhàn)士一直緊跟著鋒矢前進的,一下子看到了鬼子要拼命,他想也沒想就挺著刺刀沖了出去,半道截住了悶頭猛沖的鬼子兵。
“噗呲——”單片的刺刀切豆腐一般地捅入了鬼子的胸膛,一直穿透到槍口,才止住了去勢。
“嗬嗬嗬——”嘴角滴啦著鮮血的鬼子兵居然殘忍地笑了起來,露出了血紅的黃板牙很是滲人。他頗為得意擠擠眼,還舉了舉手里的手雷,滿是蔑視的眼神!
“你娘個那個臭x的,來俺山里撒野,死——!”小戰(zhàn)士被激怒了,面對這個矮了半個頭的丑陋鬼子,他腳上用勁,猛地發(fā)力推著這個混蛋倒飛了出去,一口氣將他推進了被阻擋的鬼子堆里。
“呀——噗,噗!”旁邊的鬼子哪里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左右的刺刀一下子刺過來好幾支,疼的小戰(zhàn)士都咬破了嘴唇,可他始終力抵著刺刀上頻死的鬼子——他狗日的手上有手雷!
“轟,轟——”兩團火光爆裂開來,集聚的鬼子被炸倒了一片,幾乎清空了近十米的山道。
“噠噠噠,突突突——,吧勾,吧勾——”激烈的槍聲再次從陣地上響起,急速趕來的副營長鐘虎子帶著二連迅速進入了陣地,擺下槍支就是一通壓制射擊,密集的子彈打得鬼子們原地亂顫,這第一波的“豬突進攻”終于被遏制了。
一連最終撤下來的不到五十人,其中還有一半掛了花。當(dāng)然鬼子的一個方陣中隊剩下的更少,只有寥寥的十來個人,加入到了第二方陣里。
略作調(diào)整,稍顯騷亂的鬼子第二方陣再次進入出發(fā)位置,沉默的馬鹿們煞白著臉色,靜靜等候著出擊的哨聲。
“快,快。鬼子又上來了,趕緊的開炮!”山崖洞里,兩門九二式幾乎不間斷地開著火,一會兒要壓制敵軍的炮火,一會兒要炮擊敵群,幾乎是累的渾身是汗,官兵都脫的赤條條的,忙碌個不停。
此刻,敵人的第二次沖擊又要開始了,而且鬼子指揮官也吸取了教訓(xùn),將二三兩個方陣合并到了一起,防止像第一次攻擊那樣的后力不濟,差一點就攻進了敵人的陣地。
“排長——,咱咱炮彈沒了!”望著地上一地的空箱子,彈藥手發(fā)出了絕望的呼喊剛才這一陣的炮擊,居然用光了平常一天半量的基數(shù),這會兒真抓狂了!
“怎么搞的?炮彈怎么就沒有了呢?”排長丟下炮鏡,兩步快速走了過來,踢了一遍十幾個空蕩蕩的木箱,失望地招呼一聲道“別愣著啦,全體跟俺去運炮彈!”
洞里空間有限,平常只準備一天半的用量,誰也沒想到如今天這般的戰(zhàn)斗烈度,幾乎都要打紅了炮筒了。
一行光膀子漢子跟著穿進了內(nèi)洞,打算下山到山后彈藥庫里搬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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