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著心等著她,等人靠在懷里抱著人想親近時,她卻打著哈欠埋在他懷里說軟話,讓她歇一歇。
宋璋其實心里也明白她沒好好睡過,加上前些日沈微慈在床榻上總算放開了些,他也滿意,這幾日便沒纏她,想要她好好睡睡。
只是如今看來,人是半點兒沒將他放心上了,眼里只有賬目。
宋璋沉了臉跟上去,進了滿室馨香的屋子里,又見著沈微慈一手撐頭另一手拿毛筆做標記的安靜模樣,靜謐的小室內(nèi)他實不忍打擾她,又忍下情緒出去。
他回頭出去練劍,這些日他為了她推了酒宴聚會,夜里也不與手下呆在一起,除非宮中有事,其余時候他都早早回來。
如今自己早早回了,卻遭了冷落,那股子難受連舞劍都發(fā)泄不出來。
到了深夜時,宋璋沐浴完坐在只有自己一人的冷清床榻上,再聽動靜,估計人一時半會依舊不會過來入睡,不由臉色陰沉的厲害。
修長的手指捏在床沿上,上頭青筋隱現(xiàn),顯然憋著怒氣。
里屋內(nèi)伺候的兩個丫頭都覺得可怕的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
又等了一會兒,宋璋再是忍不住了,一腳踢了腳下的腳凳,只踢的那腳凳翻滾幾下又四角朝天。
身上披著玄黑的絲綢氅衣就出去找人。
氣勢洶洶的往小書房去,他一眼看著那還坐在紗燈下看賬目的人。
紗燈光線柔和朦朧,將沈微慈身上籠罩上一層沉靜的光暈,連帶著她嬌小的身子也朦朧起來。
因著夏日微熱,身上的紗衣輕薄,隱隱透著她手臂上的肉色,又如細流一般從小炕桌垂下,落在她層層疊疊的裙擺中。
一身月白,月淡修眉,晏晏如玉。
宋璋過來的動靜不小,珠鏈晃動的聲音更是在靜謐的室內(nèi)分外清晰。
沈微慈頓住動作看向站在珠簾前的宋璋,微微一頓。
透過昏黃的光線看過去,只見宋璋臉色冷沉,唇畔緊抿,鳳目里泛著危險的神色。
那敞開的氅衣上露出大半里頭微棕色的胸膛,毫不避諱的展露在沈微慈的面前。
沈微慈看宋璋臉色不好,合上手里的賬目正要過去時,又聽宋璋叫屋子里的丫頭都出去,緊接著幾個跨步過來就坐在了她的身側(cè)。
小炕本是不大,宋璋高大的身子過來一坐,便擠的不行。
沈微慈揣測著宋璋不高興的原因,站起來想叫他一同去睡,卻被他掐住腰,提起坐在了他的腿上。
宋璋伸手翻了翻賬目,不耐煩的黑眸里全是冷色,看罷他看向沈微慈:“這些東西也值得你一夜一夜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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