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過一個沒靠山的庶女,得罪我又算什么呢?”
“人人心里有秤,我也不會去自取其辱。”
月燈聽了這番話難過的不行,過去蹲在沈微慈身邊,低聲道:“那該怎么辦?難道姑娘就只能忍著讓他欺負不成?”
”他要是下回再莫名其妙的闖進來,也只能忍著么?”
沈微慈轉過了身面對向月燈,垂下潮濕的眼睛,掩住眼底的濕潤,微涼的手指蓋住月燈的手背上:“他若再一而再的莫名其妙辱我,我自然不能再忍的,即便鬧大了,即便我也落不著好結局,也得撕開那層虛偽的臉出來,讓侯府里各房都瞧瞧,個個端著的身份高貴,卻獨獨欺負我,可有臉面在。”
沈微慈這般說,月燈反而卻猶豫了:“可我怕到時候姑娘得罪了二爺,他更報復姑娘怎么辦?”
“聽人說他還是兩衛(wèi)和金吾衛(wèi)將軍,統(tǒng)管著禁軍,還有人說他心黑,京城里沒人敢惹他?!?br/>
“我瞧著侯府里的人對他也客客氣氣的?!?br/>
說著她猶豫的看向沈微慈:“要不姑娘往后躲著他遠些吧,只要章公子來提親了,親事定下了,姑娘就能離開侯府了?!?br/>
沈微慈看著說的認真的月燈,垂下眼簾,落落黛眉里帶有一絲柔弱:“你放心就是,我身邊還有你,不是不得已,不會做到那步的?!?br/>
她又拍拍月燈的手:“別想了,月燈,我想沐浴?!?br/>
沈微慈的頭腦仍舊發(fā)疼,酒意在身體里亂串,昏昏沉沉。
月燈看著沈微慈背影愣了下,張口本想細問二爺過來到底說了什么,到底又什么也沒說,默默的退下去叫人。
泡在浴桶里,熱氣將沈微慈的臉頰染的更紅,她撐頭趴在浴桶邊緣,卻是心事重重。
這會兒她頭腦清晰了些,反復想著今天宋璋來說的那些話,毫無根據(jù)的胡言亂語,依舊讓她想不出頭緒他這一趟是為什么。
她與章元衡之間即便有什么,也沒得讓他來說的道理。
他更污蔑她勾引,那倨傲神情里不過是對她瞧不上眼,骨子里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覺得章公子不會愿意娶她,便擅自猜測罷了。
只是回想時,難免又想到剛才被他拽著領子的那一刻屈辱,她眼睛眨了眨,又閉上了眼睛。
晚膳過來時,沈微慈也根本沒什么胃口。
她看著桌上已經涼了的菜,又側頭看向垂簾外頭依舊不停的雨聲,吹來的風將垂簾吹的搖晃,紗簾翻動,院門口的燈籠已被吹的熄滅,不大的庭院遠處黑漆漆一片,像是有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她。
告誡著她隨時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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