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鳩在微信滴滴老板。
啾啾萬事屋:上午請假三個小時,晚點開工,工資按工時算該扣多少就扣多少。
算算日子,今天林鳩要去看別人,老板嘆息,準了他的假,林鳩五點半點就出門,打了車去高鐵站,不到八點到達地方。
已經(jīng)有點年代的老小區(qū)很安靜,周圍的建筑都翻新過,偶爾見幾個個頭剛到大腿的小孩子在樓下跑來跑去,
林鳩步行到四樓,敲門。
給他開門的中年婦女見到他,沒有出聲招呼,沉默地轉身讓他進去。
林鳩進屋,從背包取出一個信封,將它交給中年婦女。
他舔了舔干澀的唇:“最近有去醫(yī)院復查嗎?!?br/>
中年婦女接過信封,把里面的錢取出來一一清點,確定半分不少,才開口:“這個月月底去檢查?!?br/>
林鳩沉默。
他一向不知道怎么跟旁人表露情緒,加上對他們有愧,這幾年來了不下數(shù)遍,每次來就只是給錢。
那會兒中年婦女見到他就打他,朝他歇斯底里地罵,林鳩只能受著。
人家不收他的錢,他就在門外等,路過的住戶看到他被隔絕在門外,多少猜到他的身份,有的對他表示同情,說親人造的孽由一個孩子承擔也不容易,還有的住戶勸中年婦女。
事情總歸都發(fā)生那么多年,林鳩沒有逃避責任,再去追究沒有什么意義,照顧好現(xiàn)在的人才是最主要的。
林鳩喝了杯中年婦女倒的白開水,坐立難安。
對方開口:“要不要去看看小貝?!?br/>
林鳩眼睛轉了轉,放在膝蓋的手指一抖:“可以嗎?!?br/>
中年婦女給他推開一間房門,陽光落下的方向,床上躺著個睡了四年多的女孩子。
從十一歲睡到十五歲,消瘦蒼白,臉上的輪廓依舊稚嫩。床旁邊放著一臺監(jiān)測儀器,儀器運行正常,顯示的數(shù)據(jù)也在正常范圍內,不知道她還會昏睡多少年。
中年婦女嫻熟地用毛巾給這個叫小貝的女孩子擦臉擦手,按摩腿腳,林鳩默默看了片刻,移開眼睛。
留下半小時,林鳩從老小區(qū)打車去高鐵站買了票回夕陽角。他穿工裝出門,直接去厲柏遠那邊,兩個老大哥見他,開口就問:“過去看人家啦?”
林鳩嗯了聲,低頭干活。
老大哥也不會安慰人,就說:“別太難過,你又不是沒盡力,日子該過還是得過下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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