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狗蛋娘慌的根本就不敢直呼皇上。
蕭九玥上前一步,略微傾身,她朝著盛京的方向行禮,才看向狗蛋娘那慘白的臉,問:“皇上圣明,惦念祖母年紀(jì)大了,允許蕭家女眷歸故宅養(yǎng)老,怎么到了你的嘴里,我蕭家的女眷,便似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呢?”
“若是你覺得皇上做錯(cuò)了,那便進(jìn)盛京告御狀?!笔捑奴h看到她眼底的驚恐,唇邊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大概你不知道告御狀的程序,先敲登聞鼓,再滾釘板?!?br/>
“你知道什么叫滾釘板嗎?”蕭九玥側(cè)目,好心的提醒道:“鋪滿尖銳釘子的板上,每一顆釘子都要戳到肉里,你渾身千八百的釘子眼,等你活下來了,這御狀,才告到第一步?!?br/>
狗蛋娘臉色嚇的如白紙一般,除了搖頭,這喉嚨發(fā)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九玥說的畫面,她光想象一下,就覺得渾身好像有釘子扎到肉里了。
“對(duì)了,滾釘板的時(shí)候,還得把你的訴狀一字不漏的背出來,錯(cuò)一個(gè)字,大理寺都不會(huì)授理。”蕭九玥輕飄飄的說道:“行了,流程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今天動(dòng)身,走路一個(gè)半月,坐驢車半個(gè)月就能趕到盛京了。”
“不,不?!惫返澳镞B連搖頭道:“我不告御狀,我不,我不告。”她的小命還想再多留一些日子呢!
“不行,你必須得去告?!笔捑奴h堅(jiān)定的說著,她道:“我爹以前是戶部尚書,官至二品,被奸人所害,才有此一劫,若是你去告,說不準(zhǔn),皇上重審蕭家案,替蕭家平反呢。”
二品?
狗蛋娘不知道是多大的官,但聽著周圍群眾的竊竊私語,又聽著蕭九玥繼續(xù)道:“我爹平反是早晚的事,你……”
“蕭姑娘,蕭大小姐,我錯(cuò)了?!惫返澳锘诺暮埽话驯翘橐话蜒蹨I,再加上剛剛在河溝里弄濕了帶著泥的頭發(fā),此時(shí)的她,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不,你沒錯(cuò)。”蕭九玥冷笑著:“蕭家確實(shí)是只剩下女眷了,但,我爹爹和祖父叔叔大哥侄子都好好的,蕭家女眷,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的?!?br/>
“從今往后,作坊,不歡迎黃家人?!笔捑奴h的話音方落,一旁的黃三嬸頓時(shí)就不樂意了,一點(diǎn)都沒有剛剛罵賀寡婦的囂張,小心翼翼的說:“大小姐,話是狗蛋娘說的,我們可沒說。”
黃三嬸一把將狗蛋娘給推了出來道:“你這爛嘴,蕭家的事,也是你能瞎說八道的?”
“我,我錯(cuò)了?!惫返澳镞@會(huì)心慌的不行。
蕭九玥卻不管這么多,直接把金武叫了過來:“送狗蛋娘去盛京告御狀,登聞鼓旁邊的滾釘板都要生銹了吧?”
“大小姐,何止是生銹啊,那血都不知道有多少層?!焙蜕拿记迥啃愕慕鹞牟灰粯樱鹞浒迤鹉榿淼臅r(shí)候,看起來格外的嚴(yán)肅,道:“大小姐,我以前看過別人滾釘板,身上全是窟窿眼,那血啊,就跟花匠的灑水壺一樣?!?br/>
金武喜歡聽說書,這會(huì)他聲音也就跟說書一樣精彩,把那滾釘板的人,是多么慘的事情說了出來。
“沒事,狗蛋娘她既然認(rèn)定皇上錯(cuò)了,那就得去告御狀,肯定能撐下來的?!笔捑奴h道:“金武,務(wù)必要將狗蛋娘送到盛京?!?br/>
“大小姐放心?!苯鹞渑闹馗WC著,直接上前就去抓狗蛋娘,狗蛋娘嚇的尿都出來了,一身騷氣,黃三嬸和親女兒黃春喜都忍不住捏了捏鼻子。
“我不告,我不告,皇上沒錯(cuò),是我錯(cuò)了?!惫返澳镞@下也顧不得難堪了,她現(xiàn)在只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她直接跪在了蕭九玥的面前,求饒道:“大小姐,我真的錯(cuò)了?!?br/>
蕭九玥往旁邊退了一步,垂下眼眸,看到狗蛋娘濕了的裙子,她說:“哎呦,狗蛋娘,我這是幫你呢,你可別跪我,我怕折壽?!?br/>
“不不不,大小姐,只要你不讓我去盛京告御狀,就是在幫我了?!惫返澳矬@慌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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