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天花板。
清晨鬧鐘聲響起,李晟睜開眼睛,猛地從床上坐起。
這是間不大不小的臥室,墻上貼著好幾張游戲海報,床腳處放著張電腦桌,地板上躺著個皺巴巴的書包。
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是夢。
自己身上還穿著校服,衣服褲子殘留著浸泡過河水的腥氣。照了下鏡子,頸部也有被切開過的痕跡,只是傷口處已經(jīng)結(jié)了層淺淺的痂,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為什么會愈合得這么快?是被蜂怪叮過的緣故,還是因為那什么神孽碎片?
沒時間仔細(xì)思考,李晟脫下衣服褲子,塞進電腦桌抽屜最下層。
現(xiàn)在洗衣服已經(jīng)來不及了,也不能放洗衣機,要不然會把洗衣機弄臭。
隨后他從衣柜底層,翻出幾包干燥劑,和浸過水的手機一起放在密封袋里除濕。
再挑出換洗衣物,躡手躡腳推開門。
屋子有四室一廳一廚二衛(wèi),面積寬敞,裝修典雅??蛷d與餐廳中間作為隔斷的玻璃柜子里,擺滿了表弟表妹獲得的各類競賽獎杯、榮譽證書。
所幸姑姑、姑父一家還沒起床。李晟小跑進浴室,快速沖洗全身,發(fā)現(xiàn)背部左側(cè)肩膀的貫穿傷也已愈合了大半。
窸窸窣窣的響聲從客廳傳來,想來是家里人醒了。他關(guān)上水龍頭,正準(zhǔn)備擦干身體、穿上衣服出門。
呲——
大量淺色針毛,突然從右手手臂中刺出。其長約二十公分,堅硬異常,宛如鋼釘。
猝不及防之下,李晟手掌不自覺用力,“撕拉”一聲將純棉加厚且浸了水的毛巾扯爛,不比撕開一張紙難多少。力氣遠(yuǎn)超以往。
“里面有人嗎?”
浴室門外響起了清脆的女聲,來自表妹薛洛濛。
“是我,在洗澡。”李晟開著淋雨花灑,竭力讓聲音保持平靜,試著掰了掰手臂上針毛,完全掰不斷
“那你快點?!毖β鍧鞯哪_步聲從門外離開,與此同時,客廳方向的做飯聲響也大了起來。
李晟絕不能以這種形態(tài)出門,他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昨晚那名出租車司機長出復(fù)眼、螯牙、膜翅,最后被特事局一槍擊斃的畫面。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對。那名出租車司機的手臂表面并沒有東西,這些淺色針毛反而更像是當(dāng)時在橋洞下爬到自己手背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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