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回宮的時候,太后正在用晚膳。
她黑色的衣袍之上用金線繡著鳳舞九天,甚是華麗,頭上戴著一個寶藍(lán)色金鑲玉的抹額,青絲如瀑,傾瀉而下,五十歲的年紀(jì)依舊風(fēng)韻猶存,似乎歲月格外優(yōu)待這位美人,她一張臉略施粉黛便極盡妖艷魅惑。
她當(dāng)年從后宮的一個小小答應(yīng)步步為營母儀天下,不僅是母憑子貴,這副容貌也幫了大忙。
而且不止如此。
先皇后、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幾位公主先后慘死于先皇的猜忌之下,她功不可沒,可謂是一后功成萬骨枯。
后來她兒子病逝靖康帝登基,她沒比靖康帝大幾歲卻還能垂簾聽政,她在前朝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見容嬤嬤空手而歸,她微微挑了挑眉,問道:“薛棠裝病不肯入宮?”
容嬤嬤跪到她腳邊,恭敬的回道:“回娘娘,是真的病了,一覺睡下去便怎么叫也不醒,奴婢帶著徐太醫(yī)去確認(rèn)的,徐太醫(yī)說病癥罕見,他也是第一次見,能不能醒要看天意?!?br/>
“送一根上好的人參過去,大將軍失蹤,身為太后,哀家要好好關(guān)心關(guān)心這位一品誥命夫人才是。”交代完,太后微微抬了抬手,“好了,下去吧!”
屏退了所有下人之后,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從屏風(fēng)后閃身而出,半張臉被黃銅面具遮著,看不出容貌和情緒,但身上絳紫色的華服和周身的氣度都彰顯著他身份的高貴。
他來到太后身邊,挨著她坐下,特別熟稔的拿起太后的碗,吃了一勺燕窩。
太后:“都說叫你先不要動他們,你還是不聽。”
“裴氏知道的太多,除掉安心些。而且她得罪了幾乎全京城的權(quán)貴,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況且我的手段,讓她自殺那便是自殺,絕對不會有人查出絲毫蛛絲馬跡?!?br/>
說著,男人盛了一勺燕窩喂到太后嘴邊,聲音依舊低沉渾厚,“我順便親自去調(diào)查了一下薛棠,上次她從深山找回秦明書的時候也昏睡過一天一夜,昨晚因為又是去的深山回來才會昏睡,我推測她得的是江湖上所謂的離魂之癥,此病可大可小,或許一覺下去便再也醒不過來了。依我看,她之前在大街上做的那些強(qiáng)勢的舉動只是裝樣子的,實際上就是個外強(qiáng)中干中看不中用的,之前是我的人看錯了,去地下武場打敗藤蛇的人不可能是她,在郊外刺殺失敗,應(yīng)該是因為她身邊的暗衛(wèi)厲害,下次我找個她落單的機(jī)會再下手,保證萬無一失,這么弱的人,交給手下的人去處理就好,你不必放在心上?!?br/>
太后吃下燕窩,點點頭,“嗯。那么便只剩司危那一個眼中釘了。你的人有消息了么?秦眀淵死了沒?”
“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但走進(jìn)鬼霧森林的人就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你大可放心。另外,今天雖然沒能叫來薛棠,不過,秦川逐了秦遠(yuǎn),休了裴氏,裴氏可是圣旨賜婚,你不如治秦川一個抗旨不尊的罪,一樣可以收拾了將軍府。”
“皇帝不是傻子,過去這么久了,肯定早就做好善后了。可惜了,被秦川先了一步,不能通過裴氏和秦遠(yuǎn)將私自販賣軍火通敵叛國的罪名扣到秦家身上了,也不能通過秦家族學(xué)的事定將軍府一個殘害無辜的罪名了,好好一步棋就這么毀了。將軍府也不好收拾,之前通過墨家的人想毀了將軍府的根基不也是進(jìn)展艱難,一切還是不能操之過急?!?br/>
說到這,太后毫不掩飾的露出了眼底的冰冷之色,“不過秦川回京也是好事,你派人在他回去的路上設(shè)下埋伏,幫我除了他。這么多年,裴氏跟著他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可能當(dāng)年是我想多了,但是此人不除,我始終難安,唔唔唔……”
太后的聲音被男人熱烈的吻給堵了回去,“等我吃飽了,立刻去安排?!?br/>
皇莊內(nèi),潺潺的溪水流經(jīng)一處靜室,給簡樸的靜室更添了幾分清幽雅致。
李公公扶著靖康帝在蒲團(tuán)上落了座。
他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對面的女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莫愁師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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