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普再怎么能打也只是保鏢出身,沒見過真正的戰(zhàn)爭場面,第一次親眼看見爆炸和槍戰(zhàn),人整個都有點懵,坐到了車上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車子開不進去,巴律這是讓他先逃命。
男人狠狠抹了把臉,他跟南小姐保證過,關(guān)鍵時刻絕不惜命,男人說出去的話,就得頂腦袋上,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慫?
潘普自后腰摸出槍來,上膛,狠狠咬了咬牙,拿出手機點開,發(fā)了條語音出去,
“老婆。我愛你,永遠愛你,這輩子沒愛夠,下輩子接著愛?!闭f完,手機關(guān)機,裝進了褲兜,推開車門,朝著槍聲最密集的地方?jīng)_了過去。
迂回到墻頭,眼前看到的一幕潘普永生難忘,直到很多年后,他每每想起,依舊熱血難涼。
巴律和波哈已經(jīng)被包圍了,波哈身受重傷,兩條腿幾乎是拖在地上,血肉模糊,巴律背靠背背著波哈,兩人腰間用一條繩子緊緊綁著,生死與共。
巴律槍口朝前沖,波哈槍口朝后防守,盡管已經(jīng)身受重傷,半邊臉高高腫起,一只眼睛完全被腫著的肉擠的變了形,滿臉黑糊糊的看不清真容,但是他的臉上毫無懼色,甚至帶著一種英雄般的蔑視。
巴律整個人臉上,身上,也全都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波哈的,但是剛毅面龐充滿殺氣,悍然而英勇,這是一種只有雄性才懂的強大,沒有幾個人能在直面死亡的時候還依然勇毅,這才是真正的軍人。
雇傭兵小隊包抄了過來,已經(jīng)打光子彈的兩人依舊兇悍如斗獸,巴律牙關(guān)緊咬,雙眼猩紅,左手拿著槍,右手繞到后腰,手指已經(jīng)觸碰到了三棱刺的刀柄。
他這是打算近身肉搏。
簡直太震撼了,以一敵九,幾乎沒有勝算。
但是莫名的,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又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他無懼無畏,周身氣勢甚至壓過了槍戰(zhàn)帶來的肅殺之氣,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雇傭兵放下了兵器,解開彈夾背心,舒展筋骨,這是打算應戰(zhàn)。
巴律嘴角扯了扯,滿臉不屑,解開腰間綁帶,將手中的槍交給波哈,抬手轉(zhuǎn)脖,筋骨嘎嘎作響,如同鋼鐵戰(zhàn)士。
對面的人擺拳進攻,巴律一個轉(zhuǎn)身躲過進攻的同時,飛出一腳,直踹那人后心,速度之快,宛如九天雷霆,渾身戾氣橫生,手中三棱刺像是長在他手里一樣,以一種奇特而刁鉆的角度,在對方再次進攻過來的時候,斜插那人咽喉,血流如注。
轟然倒下的戰(zhàn)友讓剩下的人不敢再輕敵冒進,但是軍人的體面讓他們只能近身搏斗,不能對沒了子彈的敵人開槍。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比方才那人更加彪悍的雇傭軍,謹慎將手中沖鋒槍交給戰(zhàn)友,卸下背心。
雄性之間不必多言,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兩人眼神對視一秒,拳拳相沖,蠻力對上蠻力,骨頭碰撞的聲音在此時異常明顯。
狹路相逢,沒人知道下一秒的結(jié)局是什么,打紅了眼的男人招招狠辣,但是受了傷的身體畢竟有極限,對方看到了他左腿汩汩往外冒著血的傷口,骷髏面具下的黑眸瞇了瞇,改變戰(zhàn)略,專門朝著下盤攻擊。
巴律傷口被踹了兩腳,鉗進肉里的子彈如同刀子,深深硌著骨頭,但手里的兵器卻愈加森寒,看準時機,以身誘敵,在他第三次攻擊自己大腿的時候,猛地一刀插向那人側(cè)腰,鋒利無比的冷兵器之王,此時在男人蠻力加持下,整個穿透對方軍裝,直插內(nèi)臟,一擊斃命。
周遭都是刀尖舔血的男人,沒有一個膽子小的,但即使是這樣,面對這個少見的強悍對手,依舊慎之又慎,沒人愿意冒進。
雇傭兵拿命換錢,但并不代表他們就不惜命。
最后面明顯官職比較高的男人,悄悄打開了共頻耳機,不知道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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