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嘉靖的祈盼，海瑞陷入了抉擇之中。

    可以明確的是，嘉靖和陸遠(yuǎn)是同一種人，好聽點說叫政客，難聽點叫政治騙子。

    政客是沒有良心和廉恥的，他們慣用欺騙手段來虛偽自己的人設(shè)，從而利用別人實現(xiàn)自己的政治目的。

    但毫無疑問的一點，嘉靖也在利用海瑞。

    在海瑞面臨抉擇的同時，嘉靖也在忍受著煎熬，他從不曾像今日這般，如此重視一個臣子的態(tài)度。

    “臣。”

    海瑞的聲音響起，嘉靖也瞬間坐直了身子，他不僅死死的盯著海瑞，連雙手都不自然的攥握起來。

    “臣無法收回！”

    終于，海瑞做出了抉擇：“臣或許被陸遠(yuǎn)所欺騙、利用，但臣的這道疏字字出自肺腑，也沒有罔顧事實，臣不能撒謊也不會欺騙。”

    后面海瑞的話嘉靖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當(dāng)海瑞說出不能收回的時候，嘉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氣神，他的脊梁塌了下來，他的腦袋低了下來。

    像是被判處死刑的罪犯在神圣威嚴(yán)的法律前懺悔恐懼。

    治安疏就是海瑞對嘉靖一生的審判！

    從始至終壓根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嘉靖中興，一切都只不過是嘉靖自以為是的粉飾太平。

    ‘嘉靖者言家家皆凈而無財用也’

    ‘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內(nèi)外臣工之所知也’

    治安疏內(nèi)的內(nèi)容一一浮現(xiàn)，句句直捅嘉靖的心窩，也徹底粉碎了嘉靖所有的偽裝。

    這個國家如今很糟糕，而這一切糟糕的源頭都是因為嘉靖！

    “你。”嘉靖抬起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海瑞：“你果真不愿意收回嗎。”

    “是！”

    “為什么！”

    嘉靖咆哮起來：“你明知道你在被陸遠(yuǎn)利用，為什么還要為了他，寧愿犧牲自己的性命，犧牲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br/>
    “臣不是為了他，臣是為了天下的百姓?！焙Ｈ鸢浩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