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風抬頭,看到陳沅遲遲沒喝藥,不禁有些著急,“阿沅,是嫌藥太苦了嗎?”
他抓了抓頭發(fā),這點確實不太好辦啊,自己又不能代替陳沅喝藥,“要是生病的人是我就好了?!?br/>
陳沅看向周煦風,鼻子有些酸,“我不是怕苦……”
周煦風對上了陳沅的視線,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眼睛紅了,頓時就有些慌,“那是肚子疼嗎?我現(xiàn)在就去叫大夫過來?!?br/>
“不是,我肚子不疼,你別去?!标愩浣凶∷?。
周煦風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陳沅,“阿沅,那你怎么哭了?”
“是嗎?”陳沅擦了擦眼睛,確實發(fā)現(xiàn)臉上已經(jīng)濕了,她朝周煦風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來了一個人,她也跟你一樣,喜歡在我吃藥的時候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然后又會給我準備一盤蜜餞……”
周煦風蹲在床邊,“阿沅,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能讓阿沅流淚,那個人一定對阿沅很重要。
陳沅說:“她是我娘,只不過她在我很久的時候就去世了?!?br/>
陳沅低下頭,聲音里帶著傷感。
周煦風這還是第一次那個聽到阿沅提起她的家人,開始心里是有些激動的,但是在聽到后面那句話的時候,他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看見周煦風的神色,陳沅忍不住低聲一笑,“你難過什么,跟你又沒有關(guān)系。”
周煦風摸了摸后腦勺,臉上露著憨笑,“阿沅,我看見你難過,我也會跟著難過?!?br/>
因為這句話,陳沅差點沒拿穩(wěn)手中的藥。
她低眸看去,才發(fā)現(xiàn)周煦風這話是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而深思熟慮,只是單純地為她感覺到難過。
她不自然地別開眼睛,端起那藥一飲而盡。
還是一如既往的苦,只是這藥一下肚,嘴里就被塞了兩顆糖豆子,那苦味頓時退散。
“阿沅,這個糖豆子我吃了一顆,特別的甜,最適合吃完藥來兩顆,現(xiàn)在是不是不苦了?”周煦風笑著說。
陳沅點了點頭,“不苦了?!?br/>
被迫離開陸家后,再也沒有人像母親那樣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她。
直到今天醒來,那絮絮叨叨的話就跟兒時母親勸她喝藥時一模一樣,那塵封心底的懷念和這些年所受的委屈齊齊爆發(fā)出來,眼淚一時沒法控制竟然直接掉了出來。
她從舊日里的情緒里抽身出來,將碗遞給了周煦風,“你睡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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