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您莫不是老糊涂了不成?竟然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信我這個侄兒?!鼻嗄昝嫔幊?,如那即將暴雨的天空,嘴里嘟囔著,仿佛那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侄兒?”老人家冷笑一聲,那笑聲仿佛是夜梟的鳴叫,刺耳而又冰冷。
“我生病的時候,你們這些所謂的侄兒在哪里?可曾為我端過一杯水?我摔斷腿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若不是家旺將我接去家中悉心照料,我又怎能恢復(fù)得如此之好?你走吧!多余的話,我也不想再說?!?br/>
老人家擺了擺手,那動作就像是驅(qū)趕一只討厭的蒼蠅,滿臉都是失望的神色。
隨即看向陳家旺,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家旺,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害你也跟著受牽連?!?br/>
陳家旺輕輕搖了搖頭,宛如那風(fēng)中的柳枝,“老伯,不必道歉,只要您知道我照顧您,絕非為了那所謂的利益就好。那你們先聊,我便回去了?!毖粤T,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迅速朝著大門口走去。
他深知,自己若是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讓事情變得愈發(fā)糟糕,他更擔(dān)心兩人會因為此事而徹底翻臉,對方會心生怨恨,在背地里加害于老人家。
望著陳家旺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老人家心中滿是自責(zé),然而,他并沒有出言挽留,他實在不愿讓對方卷入自家的這攤渾水之中。
青年見那可能與自己爭奪家財?shù)娜艘呀?jīng)離去,臉色瞬間如同那雨過天晴的天空,變得晴朗了些許。
“五叔,要我如何與您說,您才會信呢?他分明就是為了您的家財,才如此殷勤??!”
老人家瞥了一眼那眼中滿是算計的青年,“你以為所有人都如你們一般嗎?我尚未離世,你們便已開始覬覦我的家底。你覺得,一個擁有兩家鋪子,百畝莊園,還有幾十個仆人的人,會缺我這點家財?你快快離去吧!日后莫要再來。”
此時此刻,他連看都懶得再看這些心懷不軌的人一眼。
青年只聽聞有個人經(jīng)常過來探望堂叔,卻從未打聽過他的底細(xì),不然,也不會在看向陳家旺時,眼中如刀般充滿敵意。
當(dāng)初,他只聽聞那老頑固被請去一家餃子館說書,而且還是分文不取,自己還笑他愚不可及,便沒有過多關(guān)注。
直到聽其他本家說,時常有人過來探望那老頑固,每次都會帶上一些東西,尤其是聽說老頑固被接去家中精心照料時,更加篤定此人必有所圖。
幾個本家兄弟便蠢蠢欲動,開始上門討好,只為能在老頑固心中留下好印象。
若是等老頑固歸西了,所有的家財只會歸入族中,而其中最大的受益者無疑是族長家,大部分錢財都會流進(jìn)他的腰包,只會留下少得可憐的一部分,用作族里修葺祠堂的費用。
但若是能被過繼就大不相同了,老頑固的家財便會只歸一人所有,這也是大家爭先恐后上門討好的主要原因。
青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方與老頑固非親非故,為何要如此照顧。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老頑固信口胡謅出來的。
還有,來人的穿著打扮與普通人毫無二致,看著一點也不像是腰纏萬貫的有錢人,這也是他心生懷疑的主要原因。
“怎么,不信?”老人家仿佛一眼便能看穿青年的那點小心思,“你大可去打聽打聽,陳記餃子館的掌柜,年前,朝廷可是特意派來了兩位大人,送來了一塊圣上親筆所寫的牌匾,你覺得這樣的人,會稀罕老夫這區(qū)區(qū)三瓜兩棗?”
此話一出,青年如遭雷擊,瞬間呆若木雞,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厲害,能得到朝廷的嘉獎,可見其身份非同一般,頓時打消了想要套麻袋將其暴打一頓的念頭。
這樣的人,他哪里敢輕易得罪,自己不過是一介貧民,無權(quán)無勢,又怎能與人家抗衡?若是自己真有什么舉動,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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