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坐在錦鯉池子邊的少年。
雖是側臉,卻已隱隱能窺見眉眼的靈秀,日光下澈,在他臉上像鍍了光。
少年披著一件雪白的錦緞,上面繡著風流的錦鶴,一直延伸到領口。腰間則是一條純色的玉帶,沒有花紋,也未見點綴。
這樣從頭白到腳的打扮,使他仿佛坐擁在一片曇花中,只有嘴唇是唯一的艷色。
他垂著眉眼本來在專心喂魚,此時似乎聽到了腳步聲,朝著霍桑的方向看過來。
只這一眼,便讓霍桑心頭狂跳。
這是傅清。
還猶顯青澀的傅清。
那時傅清的家族還未沒落,臉上也還沒有那道丑陋的傷疤,也沒有遭受親近之人的背叛,還是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天之驕子。
霍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傅清哥哥,你又來看我了?”
霍桑心下一凜,這聲音卻是從自己口中而來。
她看見自己一襲紅衣,傲氣凌人地走到傅清面前,勾起一個天真的笑容,手中的鞭子卻毫不留情地抽向少年的手。
“啪”地一聲,魚食全散落在池水中,傅清也不惱,直起身來看著走來的少女,無奈一笑:“你何必跟魚置氣?”
“我不喜歡別人跟我搶東西?!?br/>
少女挑了挑眉,輕輕往傅清手背上吹了口氣,語氣卻頗為冷漠,“魚也不行?!?br/>
傅清垂眸看著她:“我過幾日要去衡州歷練,桑桑想要我?guī)Щ貋硎裁炊Y物?”
少女格格一笑:“聘禮如何?”
傅清微微一怔,繼而含笑回答:“好。”
“既如此,這金釵我便丟了等著傅清哥哥的聘禮,想必聘禮定會比這釵子好上千倍,萬倍?!?br/>
紅衣少女言笑晏晏,口中話語卻如毒刺,素白手指猛然拔下頭上的發(fā)釵,就往錦鯉池中拋去。
傅清忽而伸手一攬,將那金釵堪堪接住,嘆了口氣:“你這釵子上有螢石粉,這么丟下去,怕是一池子的魚都會被毒死。”
少女不以為意:“死便死了,我的魚,我賜給它們甘露或□□,不都是它們的榮幸么?”
她拉住傅清的衣袖,忽而展顏一笑,明明是一張明媚天真的面孔,卻帶著一股邪氣:“衡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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