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桓雖修無情道,卻是個十足的野心家,他的眼里根本瞧不進那點小情小愛。然而他越是這樣,蘇暄竹越是愛他,仿佛把天上普照的月光收攬起來獨灑一人身上便是種無上的榮耀。
也許暄竹根本不是愛他這個人,而是愛慘了他的不可得。
妖皇瑾忽然覺得蘇暄竹有些幼稚,他們這些人竟還不如他一個妖修懂得如何去愛人。
“你不知道暄竹對本皇有多重要,他是世上唯一一個肯真心對待本皇的人?!毖疏闷瘊Q桓耳邊一捋濕發(fā),溫柔的程度仿佛鶴桓才是他心心念念的愛人:“本皇愛他,可他眼里只有你,哪怕你傷他那樣深,他竟還是放不下你……這叫本皇怎能不嫉妒?”
“你或許人不壞,本皇不該這樣對你,可咱們幾個再這樣癡纏下去沒個盡頭也沒意思……沒了你,我和暄竹以后才能快活?!?br/>
妖皇瑾說完忽然盯著鶴桓失神的眼睛嘆息了一聲,手背貼著后者的臉十足憐惜的摸了摸:“可惜了。”
妖皇瑾封住鶴桓的丹田神智,將人扔在了凡間一處破落的鄉(xiāng)村:“若你命好,你就暫且當一段時日的凡人,也省得天天在本皇眼前晃悠著惹人心煩。若是……也千萬不要怪本皇,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胡園村是個坐落北方大山里的小村子,說是村,其實更像個員外的大宅子。這村子里有個姓胡的員外,村里的地都是他的,水也是他的,村里的男女老少要想有口吃的喝的,都是要到他家里做工去換才行。
誰也不知道這規(guī)矩是怎么定的,反正一代代的從來都習(xí)慣了,到如今連個問為什么的人都沒有了。
直到二十年前這里出生了一個叫做胡撩亂的人,他好像生來就背著反骨,對什么都不服氣。胡員外別說就是個員外,若是天皇老子他也不服氣,渴了就不管不顧的偷著到井里打水喝,餓急了就明目張膽的到地里挖胡員外的紅薯烤著吃。
他張狂了這么一兩回沒人管,更有了膽子叫著鄰居幾個同齡的小子一塊撒野。然而沒過多久這四五個小孩就一塊被胡家人逮了起來,扔到全村人跟前往死里打,還說什么以儆效尤。
還沒個成人腰高的小孩兒接連咽了氣,幾家父母也哭昏死了過去,胡撩亂本來脾氣犯倔沒什么好怕的,直到看見旁邊一臉麻木、只知道圍觀的鄉(xiāng)親們才忽然從心底生出了絲絲的寒意。
本就是奔著打死的目的去的,說是那天打了足足有一個時辰胡撩亂才沒了動靜。哪成想被扔到亂葬崗后第二天,胡撩亂又拖著一路血跡爬回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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