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已過,夜色已深。棲息在雀巢里的鳥兒都睡了,但總有人沒睡——衛(wèi)清澤的庭院外面候著幾個偷窺的人。
他們的裝束都是整齊劃一的高馬尾,樸藍短衣,腰后配長短刃,這很顯然是機巧閣成員的標準行頭。
這幾個人鬼鬼祟祟地候在庭院外,只為了看看李阮阮何時出來。
他們都是藍政的部下,只有一個人很特殊——她如同一只小雛鳥般地匍匐在屋檐上,膽戰(zhàn)心驚地覬著那種滿了梧桐的院子,眼睛里還透露著怯生生之色。
這就是李阮阮同父異母的二姐——李施施。
鄭韓洲隨了藍政多年,早已把藍政當成手足兄弟,若要眼睜睜地看著藍政受委屈,他做不到。
他知道李施施的二姐心地善良,性格軟弱,找她幫忙勸說,多多少少能為藍政求到情。
而陳曦渝又是鄭韓洲的師妹,同為女子,說話容易,所以她三言兩語地把李施施成功地拉了過來。
鄭韓洲趴在屋檐上許久,他悄聲道:“燈火還沒歇,李阮阮進去這么久了,現(xiàn)在已過子時她還不出來,政哥多半是涼了?!?br/>
陳曦渝附議道:“這下政哥完了,李阮阮多說幾句話就能扭曲事實了?!?br/>
鄭韓洲埋怨道:“這枕邊風一吹,政哥的水牢怕是下定了,枉當年政哥對她情深義重,她這般忘恩負義?!?br/>
陳曦渝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說了。
鄭韓洲置若罔聞,他自顧自地說道:“可不是嘛?”
李施施也跟著趴在屋檐,可是這話她聽著難受,因為她知道他們怎么說自己的四妹的,也知道四妹呆在衛(wèi)閣主的房間做什么事情。
這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她臉皮薄,為四妹所作所為羞愧難當,只好在一旁默不作聲。
陳曦渝瞧著李施施那張紅著的臉,說道:“二小姐,這次就拜托你幫幫我們政哥吧,看在當初他為他們李家起復做了墊腳石的份上?!?br/>
鄭韓洲滿臉不忿地說道:“還有被扣了綠帽的份上!”
李施施知道當年李阮阮是如何拋棄藍政的,這件事上她對藍政他們很是愧疚。
李施施誠懇地說道:“對……對不起……一會四妹出來了,我會跟她說的。藍政的事……很是抱歉……”
鄭韓洲冷嘲了一聲,道:“出來……一會還不知道她還出不出得來呢……”
李施施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只好把頭低得更低一些。
陳曦渝打圓場,道:“二小姐,上頭要查崗,我們要先走了,剩下的事情,拜托你了?!?br/>
李施施點了點頭后,這兩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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