紓雅親自向守軍將領(lǐng)陳惲傳訊,人還未踏入軍營,便見信使疾馳通報,稱酒泉郡王抵御外敵英勇犧牲。
她確定這份“戰(zhàn)報”并非來源于甘泉河戰(zhàn)場,可驀地一聽,心中難免發(fā)怵。
陳惲和提夏也正費解,取勝月余,連談判都已談妥,何來犧牲一說?
“你是何處的信使?”陳惲見其衣著整潔,絲毫不似在前線奔走過,不由問道。
“在下乃河隴大將軍麾下......”信使取下蹀躞上的令牌向他展示,“吐蕃兵敗后并未撤離,趁我軍修整再度偷襲,如今......如今王爺?shù)氖锥歼€未尋得......形勢嚴峻,還請兩位將軍速速領(lǐng)兵馳援。”
他話中夾帶唏噓,似乎很是為“戰(zhàn)死”的魏垣惋惜。
堂內(nèi)氣氛凝滯,陳惲與提夏遙遙對視,二人皆覺其中有詐,卻又怕所言為真。
提夏趕在陳惲發(fā)問前應道:“替我們謝過大將軍,我等定會快速集結(jié)肅州軍,支援前線。”隨即揮退信使。
待那信使離開后,紓雅方才入內(nèi)揭下帷帽,“此舉萬不可行?!?br/>
“美人兒......”提夏見到紓雅,心下大喜,忙起身引她落座,“才見王府放人,卻不知是你回來,你何時入城的?”
“昨日,送伍大人回城安葬。祁氏已與寧王勾結(jié),接下來要除掉的便是王爺與肅州幾位將軍,真要支援,祁氏都已經(jīng)探到‘消息’,又何須轉(zhuǎn)述你們,空耗時辰?”
陳惲見之,遂也行禮問安,“您的意思是,引誘之計?”
紓雅頷首,眉宇間透出濃重的憂色,“祁氏軍隊已潛伏在城外,倘若你們率兵出城,沒到甘泉河就會被攔截,到時候以通敵叛國罪論處,祁氏便能再次掌控肅州。而這一切皆為皇帝授意,他們辦起來極為順手?!?br/>
提夏聽得一頭霧水,只依稀從她言語間辨出,京中有人要陷害魏垣,不惜勾起內(nèi)亂,“嘖嘖,手段真臟,依我看就該出兵,祁昌懋之流都能算出類拔萃,可見其軍中并無將才?!?br/>
“會有一戰(zhàn)的......但不是現(xiàn)在......”紓雅抬手予以拒絕,而后斬釘截鐵道:“割席,按兵不動!還請二位保存肅州軍實力,往后定能用上。此番便讓鄭都尉去掩護王爺,我親自接應。”
......
肅州城邊一處平房內(nèi),南珠迎著朝陽第一縷光蘇醒。
幾日前她與綺蘭同乘馬車準備入城,可身后騎兵窮追不舍,最終攔截了二人,綺蘭與懷中嬰孩被他們劫持,而她趁機跨馬奔逃,未料半途頭暈目眩,栽倒馬下。
她輕移眸子,打量著周遭陌生的環(huán)境,泥墻土屋小窗,好在室內(nèi)整潔沒有揚灰。
她一時記不起是怎么走到這兒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即將入城。
出神之際,一張臉探入視線,嚇得南珠渾身一緊。
定睛一瞧,是個年紀約莫十五六的小女子,扎一條灰藍頭巾,未施粉黛,膚色麥黃,有著這個年紀獨具的柔和標致。
那女子咿咿呀呀說著什么,手還不停比劃。南珠靜心分析,這是在告訴自己那日暈倒在她家門前,被她所救,腦袋里......還有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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