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必心頓生一念,就近抓過她的手腕切脈,錯愕不止,“你有身孕了?”
紅荼倏爾抽出手臂,放下手中器物,挽裙一拜,“不敢隱瞞陛下,月余前奴婢染疾,賢妃娘娘憂心,遂囑咐寧王殿下前來照看......奴婢死罪!”
雖說皇帝早有將其許配寧王之意,可這一步著實走在意料之外,他胸中五味雜陳,“罷了,罷了,都管好自己的嘴,這話出了議政殿就別再宣揚(yáng)。”
守歲閣中,眾人都還等著看皇帝如何處理步搖糾紛,抬首即見酒泉王妃慘著一張臉款款回席,不禁猜測事有反轉(zhuǎn)。
紓雅步履不穩(wěn)地落坐魏垣身側(cè),心有余悸,“夫君可知何為鬼蜮?”
“陛下還是不愿為你做主么?”魏垣眸光傾斜向她,其神色已與入議政殿前的志在必得相差甚遠(yuǎn)。受她感染,他也不住蹙眉,“如此卑劣行徑,你若早言,必叫他早食惡果?!?br/>
“不是......”紓雅言語冰冷,眸子陰沉得仿佛正翻涌著一場雷雨,“陛下清算了柳家,連柳追螢也降為晉王府媵妾,我做得十分順利。可另有一事,較之更為卑劣?!?br/>
她受皇帝告誡不可明言,但恨意尚需發(fā)泄,薄紅的指尖攥得失去血色,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
魏垣來不及詢問,皇帝已再臨殿中,落坐時神采飛揚(yáng)。張公公手持一柄赭黃卷軸,乃皇帝剛書完的圣旨,其上正是對柳呈章的處置結(jié)果。
宣讀畢,柳呈章難以置信,懇求皇帝重新徹查,而余氏則不停質(zhì)問那步搖的來歷。可他們?nèi)栽诜负?,光是“欺君”一條便足夠皇帝隨意處置。
“朕念在新歲來臨,不愿招惹晦氣,若再讓朕發(fā)現(xiàn)爾等德行有虧,這便是前車之鑒?!被实圩肿昼H鏘,在場臣子宗親無不起身敬拜。
這本是大快人心之事,可紓雅臉上不見一絲笑意,直至皇帝談及閔紅荼,她陰沉的眸中方才垂下兩滴淚來。
“趁這好日子,朕還要充當(dāng)一次媒人,將侍書女官閔氏賜與六皇子為側(cè)妃,待其百日熱孝期滿,即可成婚?!?br/>
此話一出,魏垣手中酒杯頃刻掉落,目光緩緩移向許玦。不止是他,在場無數(shù)雙眼睛全都盯緊了許玦。
可許玦顯然不知皇帝此舉出于何原因,怔愣著起身道:“父皇,兒臣有妻有子,這恐怕......”
皇帝眸光犀利,好比利刃出鞘,剮得他噤了聲。
“你的兄弟們誰不是同時娶了正妃側(cè)妃,素來不在男女之事上用心的太子也新納了位晏良娣,朕可記得賢妃在世時與閔女官交往頗深,罹難前還將她托付于你,如今這是要讓你母親魂魄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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