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許玦點頭,淡然一笑,恍惚記起長公主一家這二十多年來便是受他們挾制,皇帝當(dāng)年將長公主送去西北用意正在此處。
皇帝道:“怎么,對昌華不滿意?”
許玦沉默半晌才開口:“不敢,終究還是兒臣占了便宜......”
皇帝既費這工夫送祁昌華入寧王府,必有他的目的,可許玦本就多疑,不知這到底是為自己尋的“靠山”,還是監(jiān)視那招又用到了自己身上,為今之計只有先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甚好,本來朕召昌華來,也是為了帶一支隊伍,不日便送你表兄回肅州?!?br/>
果然,連護(hù)送之任也要交給這祁家人,許玦心中更傾向于第二種想法,經(jīng)過韋家一事,自己父皇早已將二人視為一黨。
“有了祁家作為依靠,你此番也該舒心了......”對皇帝而言,勞師動眾做一件事絕非僅有干癟一個目的,其中夾雜著“監(jiān)視”,但更多的還是保護(hù)這個虧欠近二十年的兒子。
曾經(jīng)種種只是兒戲,回過頭來皇帝還是要給他自立之本。
“那就承蒙殿下關(guān)照了!”祁昌華伴著他那爽朗之聲,展臂行了一個叉手禮。
許玦目光掃視一眼皇帝,又落在祁昌華身上,稍稍頓首。
“秋來,御花園中那幾棵楓樹的葉子也該紅了,那紅楓賞起來可比滿園芍藥更為壯觀,你二人也可趁此時機(jī)前往一觀......”
皇帝尋了個由頭,明擺著是要他們私下磨合幾句。
二人心中明了,當(dāng)即應(yīng)下。
直到殿內(nèi)空落下來,閔紅荼才從皇帝身后那扇紫檀畫屏中緩步走出。張公公移了位置,讓她站到皇帝身側(cè)。
“你也看到了,他可是對韋氏一往情深吶......”皇帝說著,輕執(zhí)柔荑,拉她至身側(cè),同坐榻上,“不過你若是真喜歡,朕也可以忍痛割愛。”
話語間,他已然湊近,面頰在紅荼發(fā)髻上摩挲,被她躲開,并輕言道:“奴婢從未說過這些話......”
“朕知道,有些事不是通過嘴來說的,而是論心?!?br/>
皇帝抬手置于她肩頭,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攬。
紅荼心中泛起一陣厭惡,傳遞到面上卻變作一抹嬌笑:“奴婢本就沒有那些非分之想,可若是寧王殿下來求,陛下也會答應(yīng)?”
她對皇帝之感,原本說不上討厭,有時反而會感念他的提攜與照顧,只是她一早便知他的別有用心,露出真面目時總會讓人不適。一樹梨花壓海棠更是諷刺可笑。
“當(dāng)然,朕心疼兒子,也心疼你,你倆作配有何不好,況且還可博美人一笑,省得后宮婦人們又說出什么禍國褒姒之言......”
皇帝用下巴刮蹭著紅荼細(xì)致瑩白的面頰,胡須掃過,似乎還會留下一絲紅痕,片刻即散。
“奴婢從來就會笑,難道陛下很少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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