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告訴你們本公主在這兒!”南珠更衣后忙掀開帷簾質問,一改先前傷懷之態(tài)。
“這......接人密報,特來長公主府搜查?!睎|衛(wèi)統(tǒng)領話有遲疑,事情顯然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
南珠怒意漸起,無心打聽是誰告密,朝著對方胸口便是一腳,“不就是爭著抓我回去換金子嘛,一群賤人!”
作為公主,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下來,南珠身嬌體柔,終究傷不到人。被踹翻在地的東衛(wèi)統(tǒng)領爬起身,仍舊端正跪地。
她又一巴掌即將扇去,忽被長公主扼住,“他們行為冒失固然要罰,不過也是按規(guī)矩行事,一碼歸一碼?!?br/>
南珠悻悻收手,指向跪在地上的東衛(wèi)統(tǒng)領,嘴唇翕動,最終未說出怨懟之言,拂袖作罷。
“讓我跟你們走可以,但必須做到兩件事,一是放過寒英,二是一個時辰后再出發(fā),且在院子里候著吧。”
“陛下急令,還請公主莫要為難咱們這些經(jīng)辦者?!苯y(tǒng)領神色窘迫,說話時不住瞥向長公主以求幫襯。
話音既落,南珠那暫時消散的火氣又竄上心頭,而后快步走到紓雅身前,隨手拔下她頭上一支碧玉垂珠步搖向門外擲去,恰砸在東衛(wèi)統(tǒng)領印堂上,磕出一寸血痕。
“本公主連頭發(fā)都還沒梳,能出門去哪兒?難道任憑爾等作踐不成?你盡管告知旁人,將另外三衛(wèi)和你們大將軍一并請來,就駐扎在我姑母這兒,最好你再請示父皇,讓他親自拿人?!?br/>
公主盛怒,門外無人敢應聲,只是被擲出的步搖乃晉王側妃所贈,紓雅眼見這一幕發(fā)生,也是大驚失色,連忙示意雪魄將其尋回,自己則替南珠順氣。
“都是拿俸祿辦事罷了,公主殿下何必發(fā)火傷人呢,當務之急是要與陛下好好商談,莫要逞一時之氣失了談判機會......”
紓雅面色凝重,好言相勸,南珠卻只睨一眼她,不以為意道:“你還是留意一下身邊有無奸人吧,好幾日沒風聲,偏就今夜找上門,真是晦氣?!?br/>
她無心之言,倒像石子入水,激起一片漣漪,先前紓雅疑惑之事似乎有了方向。
門外,長公主命人扶起長跪在地的東衛(wèi)統(tǒng)領,又令伍必心為其上藥,事畢,她扶額嘆道:“你們既已找上門來,公主殿下便再無理由躲藏,不過德寧公主府一切由我做主,就依殿下所言,稍待她一個時辰,算是抵消爾等擅闖之罪?!?br/>
統(tǒng)領無言以對,只得低眉頷首,卑微應下長公主的建議。
南珠聽得門外對話,略有躊躇,侍衛(wèi)寒英見狀,附到她耳邊說了些什么,那猶疑不定的神情才平靜下來。
是時,雪魄在青石地上摸索到那支步搖,摔落后雖有磕碰,但好在未出現(xiàn)碎裂,珠玉俱全。
她小心翼翼拂去塵埃,將其送回紓雅手中。
南珠掃視一眼,淡漠道:“不過是支銀步搖,有什么可稀罕的,你放心,本公主砸了你的東西絕不賴賬,改日想要多少我便賠你多少?!?br/>
“多謝公主......”紓雅左右端詳釵體,僅見一兩處擦痕,并無大礙,隨即簪回鬢邊,“只是此步搖為友人所贈,物可補,情誼不敢糟踐?!?br/>
南珠聞言撇嘴,腹誹她做作,“旁人送的算什么,本公主這兒都是好東西......”
在長公主安排下,幾名梳頭丫鬟進了屋,她們帶南珠繞回帷簾之后,為其綰發(fā)成髻,打理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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