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明知本王不待見你,卻總想著來寧王府晃悠,你讓本王如何不上火?!痹S玦不以為意,將話題引至對方身上。
自祁昌華開口時,他就已經(jīng)察覺其話中含義。七弟許瑜近日犯愁之事他并非不知。
原本皇后定了中秋之后為五皇子、七皇子擇妻,許瑜不愿,以建功立業(yè)為托辭一推再推,引得帝后皆不悅,申飭一番后,連原本定下的晉王爵位也被撤下,他少不得沉郁些時日。
許瑜在宮中見到許玦,無意間自語道“堅持本心”幾字,許玦猜測這話被祁昌華聽進心里,遂開始疑心二人之間生了嫌隙。
思緒回籠,只聽祁昌華笑答:
“在下如今已是府中長史,不來王府還能去何處?殿下近來可謂春風(fēng)得意,朝中無人不敬,更是引一眾皇子側(cè)目,感覺可好?如此炙手可熱,殿下不會認為是自己想開轉(zhuǎn)運了吧?!?br/>
許玦深知祁昌華目的不簡單,盡管他總言自己與父親不同,不會以勢力威壓旁人,可他還是借著祁家勢力帶來的紅利處處腐蝕自己。
那誘惑實在太大,以至于許玦有時也會陷入其中,不過既然看出他有這份心思,許玦斷然不會白白入了陷阱,誰利用誰尚未可知。
暗忖后,許玦面不改色道:
“本王能有今日,自是蒙了父皇恩典,即便有祁家坐鎮(zhèn),那也是陛下所召。如今雖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他日危機降臨,或許就是首當其沖,本王只覺如履薄冰呢?!?br/>
祁昌華解釋:“殿下謙虛,在下前來并非要觸您霉頭,有心爭取才是好事,殿下可知那梁王近日不安分,為防您勢力擴大從而妨礙他入主東宮,他已然先行一步......”
梁王許璐近來更是投皇帝所好,常伴父皇身側(cè),或講文論武或閑話家常,不言朝局,遇見太子也謙卑恭順,一副孝悌加持之相。
暗地里,他卻通過母親陳貴妃聯(lián)絡(luò)朝臣,對皇帝與自己的相處細節(jié)大肆宣揚,突出“期許有加”,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太子與皇后自危,鋌而走險。
這樣的流言時起時伏,此番達到鼎盛,梁王暗中派人通知封地軍隊嚴陣以待,只等太子“謀反”的消息傳出,即刻起程勤王。
他知道皇帝對自己是真正愛護有加,即便他真做出什么對太子不利的事情,也不會拿他怎樣,況且按照自己的計劃,要造反的不是他而是太子本人。
但如今冒出個許玦,得祁家助力,藏拙數(shù)年初露鋒芒,若待其羽翼豐滿,再從中作梗阻撓自己調(diào)兵之事,豈非壞了計劃?
他既起了心,便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必得趁其未成氣候之前完成大計。
祁昌華訴完其中曲折,轉(zhuǎn)言道:
“先前七皇子不悅,不僅是因為爵位被收回,還為了自己那兄長與母后擔(dān)憂。話說回來,若他們失勢,殿下想通過七皇子倚靠皇后,還能靠得住么?本以為殿下為這事上火,是昌華想錯了......”
難得祁昌華不打啞謎,許玦聞言只覺荒謬,自己與七弟許瑜交好始于兒時投緣,或許皇后會因此重視自己母子的處境,但說“倚靠”過于夸張。
經(jīng)過南珠險些害玉翹滑胎一事,他更不敢信任皇后,時至今日,皇后于他而言也不過是一位生疏長輩,若她不存心刁難,往后他定會給予應(yīng)有的禮遇。
許玦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說笑了,若本王能依仗皇后,也不至于和母妃提心吊膽十來年。如今四皇兄野心昭然若揭,父皇雖寵愛于他,可朝野風(fēng)聲父皇未必不知,且眾人皆知你祁氏忠心,若宮中真有異變,想來你們也能最快支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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