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想起母親日記里面的一些句子。

    “孩子她們的爸，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們，想想吧，如果沒有女人，能有你嗎？我也是女人，我愛自己，也愛我們的女兒，她們被我們生出來了，就不僅僅是動物，她們是人，她們沒有一點輸給男人！”

    “是的，體力上女人是比不上男人的，但統(tǒng)治世界的是大腦而不是體力！我聽到女兒的哭聲，每次都會心兒楸疼，可是，我對她們說，別哭，我們可以流眼淚，但眼淚解決不了問題……”

    “孩子她們的爸，我們的孩子真的很不賴啊，林怡考進城里了，是咱村第一個狀元……”

    “孩子她們的爸，回來吧，你可聽到女兒們的呼喚？你的心不疼嗎？她們很優(yōu)秀，為你爭氣了，你看那墻上的獎狀，有哪個男孩比得上……”

    “我上的學不多，但我看的書不少，我明白很多的道理，所以也明白女人也可以做很多的事，我們活著不僅僅是傳宗接代，我們活著有另外更積極的意義……”

    ……

    父親，有人叫你爺爺了，是的，也許您并不想讓人知道您生了五個女兒，也許有人叫您爺爺才是您最幸福的，是的，我們渴望有父親的愛，可是如果那會給您帶去痛苦，那么……

    這個世界最大的距離是，我們有血緣關系，但我們卻形同陌人……

    我們活著，不僅僅是動物，女人也有愛，女人也有尊嚴，女人也是獨立的個體……

    林羽突然感覺有一種強烈的愿望，想要呼喊出來……

    林璐卻不知道林羽這會兒在想些什么，她不停地給林羽介紹這是什么路，北京大了去哇，現(xiàn)在還在不斷地擴大之中。

    不知道哪里飄來了一股肉香味，林璐說，好香，林羽卻感到有點惡心。

    “哇，林羽，你該不會有了吧？”

    “我……”林羽難為情起來。

    “多久沒來了？”

    林羽這才想起自己真夠粗心，是啊，居然有兩個多月沒來了。

    “明天去醫(yī)院查一下吧。要是是雙胞胎，龍鳳胎就好了……”

    林羽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對于她來說男孩女孩她一樣喜歡……

    經(jīng)林璐一指點，林羽晚上是無法平靜了，兩個月沒來了？難道真有喜了？如果真是有喜，劉青海會怎么樣？會興奮嗎？哦，太不可思議了，劉青海要當爸爸了，林羽要當媽媽了。

    可，林羽為何會眉頭微蹙，面露愁容？仿佛心中籠罩著一層薄紗，思緒飄忽，難以捉摸。他沉默不語，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如鯁在喉，唯有那淡淡的、如影隨形的憂愁，在心頭縈繞不去。

    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雨中，被那細密的雨絲輕柔地撫摸，渾身濕漉漉的，透著一絲涼意。她想聽些什么，卻又覺得四周一片寂靜，唯有渴望能像嬰兒一般，靜靜地聆聽這世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