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那幾年我都在嶺南道,離隴右道還很遠?!奔眷谳p輕拍了拍謝觀南放在榻上的手背,似是想讓他安心,“苗大苗二原本姓廖,他們阿爺死了后,阿娘也很快病重不治,臨死前把兩個孩子托付給了苗姑,所以后來他們就跟了苗姑的姓。”
苗和廖讀音相近,也是他們的緣分,愿意改姓,更說明了情分之深厚。
季熠說苗姑以前也說過親,但她想做醫(yī)者,后來就不了了之了,她早早沒了家人,倒也不在乎是不是嫁人。苗大苗二的爺娘雙方也沒有了親眷,她收養(yǎng)了這兩個孩子,就好比是三個無親無故的人湊成了新的一家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笨墒侵x觀南還是那句話,“既然是家人就應該在一起,怎么你還派那兩兄弟去別處的差事呢?”
“天地良心,那可不是我的主意?!奔眷谝豢桃膊辉敢馐苓@冤枉,“兩兄弟天生體格驚人,從小跟著馮叔習武,長大就說要去從軍,苗姑舍不得,這幾年硬是把人留在莊子里做事,還說有機會在鎮(zhèn)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想給他們都說門親事?!?br/>
天底下的母親大抵都是舍不得兒子去從軍的,哪怕現(xiàn)在是太平世道,謝觀南想起自己的阿娘,聽他要去當捕快,那么強硬的一個女人,也偷偷掉過幾次眼淚,何況苗姑這一雙兒郎是要去從軍。
“那說了嗎?”
“說什么?”季熠故意裝了個傻,整個人靠到謝觀南身上,“說親這事我是不會做的,兩兄弟跟我說過好多次,從軍的念頭是不會改的,我想尊重他們自己的意思。至于苗姑那邊,只能慢慢說服?!?br/>
謝觀南蹙眉不言,其實這事季熠也難,傾向于兩兄弟就不免要讓苗姑傷心,可依了苗姑又違背了兩兄弟自己的意志,總是做不到兩全的。
“如今沒什么仗要打,從軍也不見得就一定有危險,但有保家衛(wèi)國之心總是好的。我跟他倆說,想不讓阿娘傷心就好好保重自己?!奔眷谧チ酥x觀南的右手在掌心,輕輕捏了捏,像是在說這話也適用于所有游子,比如此刻的他,“不是一定要常伴膝下才叫孝順?!?br/>
想到季熠現(xiàn)下父母都不在了,就算要盡孝也并沒有對象,謝觀南又覺得他這些年著實辛苦,不由得用臉去貼了貼他的鬢角,仿佛是兩只相依相偎的小動物,親昵而自然。
季熠側(cè)過臉看著主動摟著他親近的謝觀南,眼神不免有些受寵若驚,在他唇角偷了個吻后,主動退開了些:“你用慣了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明天就回西雷山好不好?”
原來季熠忙東忙西這么久,要帶走的都是他來悅莊用過的東西,謝觀南必須得承認,他被討好到了,所以也就說不出個不字,答應了季熠許久的賞楓之約,終于是要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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