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guān)郡城。

    城中百姓少了八九成，整個城池都空空蕩蕩，白天都鮮有人跡，更何況晚間。

    偌大的郡城，靜謐無聲，唯有夜風吹過，帶起片片落葉的沙沙聲響。

    寂寥的街道，裴禮孤零零的站立不動，沐浴著皎潔的月華，像是有一層淡淡的光暈，氤氳在其周身。

    時不時還有片片飄搖的落葉飄落，似流風之回雪，透著股子孤寂蕭條。

    “二位?！?br/>
    裴禮略微抬頭，像是在抬頭望月，“裴某是個瞎子，不知今夜的月亮，圓不圓？”

    鄭一楠下意識看了看天際的彎月，并未說話。

    鄭玉甫則是開口，“不太圓?！?br/>
    “月有陰晴月缺，強求不得?！?br/>
    裴禮點點頭，再度開口，“今日不圓，來日總有圓的時候?！?br/>
    鄭玉甫蹙眉，“裴少俠話語中，似有深意？”

    裴禮直言，“鄭家主應(yīng)該知曉，有些事情強求不得?！?br/>
    “何為強求？”

    鄭玉甫眉頭愈發(fā)緊了，“高升那小子已經(jīng)帶兵圍住了整個漢中府，難道我鄭氏全族就該被斬盡殺絕？”

    裴禮反問一聲，“你們世家門閥的手伸的太長，難道不是事實嗎？”

    鄭玉甫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或者說，根本反駁不了，因為這是事實。

    倏地，他冷哼一聲，“我滎陽鄭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高升那小子若真是要趕盡殺絕，大不了就魚死網(wǎng)破！”

    “摘果子的人，往往吃不到果子，就好比種田的人，未必就吃的飽飯?！?br/>
    “很多人從未享受過權(quán)力的滋味，但卻要淪為爭奪權(quán)力的炮灰。”

    裴禮輕嘆一聲，“你們的爭權(quán)奪利，最后死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的兒子。”

    鄭玉甫倏地開口，“其實你可以阻止這一切！”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