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邪宗匯聚

    言罷，老者也眼神中出現(xiàn)一絲微弱的閃動，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憑空多了一絲感慨。

    也不知他作何感想，似在與人交談，又似在自言自語，道：“大道三千，唯獨神、仙、妖、魔，為上成，四者孰輕孰重，卻又難以較量。

    心隨境遷乃是忘本，若無初心，自然不能斬凡立道。

    道為何物？可以是路，亦或是征途。褪凡尋道，不破不立，此番是汝之劫，亦是汝之造化，若能撥開云霧窺其根源，便能立道！”

    言盡于此，方文遠(yuǎn)眼中閃現(xiàn)雷光，渾身一顫，竟恢復(fù)了行動，淡淡道：“前輩無故將晚輩魂魄喚來，難道只是為了說教不成？成道？立道？前輩之言，莫不是說我至愛之人的死，只不過是我尋道途中一個墊腳石？是不是太絕情，太冷血？”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哈哈大笑，道：“倒是詭辯！”

    然也，老者又搖頭笑道：“非也，非也！老夫之言并非如此，老夫的目的是送你一場造化！”

    方文遠(yuǎn)面色淡然，可眼神深處，卻帶著一抹難以遮掩的滄桑與哀愁。這深邃的眼神，是對生死的麻痹，也是對自身性命的不在乎。

    是睿智中，帶著一股癲狂，能夠隨時為一件事情去放棄自己的生命，生無可戀，或許就是如此。

    如若不然，以方文遠(yuǎn)的心智，怎么可能對著面前這個老者如此不敬。畢竟，一個能輕松將他的魂魄召喚出體之人，自然有著不凡的本領(lǐng)。

    而這樣的人，往往有些脾氣，方文遠(yuǎn)敢如此不敬，自然是因為他一心求死。這一切的根源，就是蘇晴的死，給他造成的打擊。

    他依舊端坐，道：“造化？晚輩看過好幾次，可每次送我造化的人，都會在我這里取走一些我不愿意給的東西，以此作為代價！所以，前輩欲送晚輩之造化，晚輩并不想要！”

    老者站了起來，爽朗一笑，胡須與亂發(fā)遮蓋的臉龐，讓人看不清喜怒。走了幾步，背對著方文遠(yuǎn)，道：“可是造化已經(jīng)送給你了，老夫收不回來！”

    方文遠(yuǎn)目光一寒，冷聲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道：“前輩可懂生意之道？”

    聞言，老者身體一怔，略有些詫異的轉(zhuǎn)過身來，道：“哦？”

    方文遠(yuǎn)也站了起來，傲立在那里，帶著一抹不羈，淡淡道：“生意之道，講究的便是你情我愿，若不是如此，那便是錢買強賣，與雞鳴狗盜之輩無異！”

    老者一愣神，顯然沒有預(yù)料到方文遠(yuǎn)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手捋著胡須，竟一時沉吟起來。一股淡淡的威壓悄然的蔓延，這個并不開朗的空間，變得更加的壓抑。

    方文遠(yuǎn)眼中閃現(xiàn)一絲得逞，依舊挺立著，靜靜的等待一個結(jié)果。他想等的就是老者發(fā)怒，而后一掌打死他。

    因為，方文遠(yuǎn)心中有執(zhí)念，在沒有尋仙問道之前，他就立誓找到父母，如今執(zhí)念未能解開。而心愛之人已經(jīng)死去，令他心灰意冷，故而，既然放不下執(zhí)念，那么就借他人之手，來殺死自己。

    可惜，這一次遇到的人，不同以往，就算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老者也沒有發(fā)怒。而是沉吟半響，而后一甩衣袖，道：“妙哉！妙哉！”

    繼而，又道：“你這小輩有點意思，還從來沒有人將我比作奸商，你是覺得，我送你這場造化會是為了收取一些代價？”

    未等方文遠(yuǎn)發(fā)話，老者饒有興致的走到他的身前，道：“從商之道，雞鳴狗盜之輩！有點意思，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