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出去怎么了？老子生你養(yǎng)你就已經(jīng)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李大石聞言也毫不愧疚。

    李招娣看著他，雙手緊緊握拳，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里。

    李氏被李大石趕著下床起來做飯。

    難產(chǎn)后喂奶加上長期的被毆打，李氏身體早已經(jīng)差得不行，幾乎是油盡燈枯。

    李招娣偷偷跟來小廚房，抹著眼淚和李氏說了今天下午的事。

    說完后她一把抱住了李氏，泣不成聲：“娘，我害怕……我害怕……”

    從李招娣的話里，李氏大概也明白了李大石和村長的想法。

    她陷入沉思。

    “招娣，吃完飯后收拾收拾東西?！崩钍媳ё∷?，低聲道。

    “收拾東西？”李招娣停止哭泣，握住李氏的雙手：“娘是想讓我走嗎？”

    李氏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村長是想用你祭祀河神，那樣，你就活不成了?！?br/>
    “招娣，今晚走吧，今晚就走?！?br/>
    “不要回來了?！?br/>
    李氏在她耳邊低喃。

    這是一個母親能為她的女兒做的最后的一件事。

    晚飯過后，李招娣依著李大石的話去洗澡。

    夜深人靜，酉時已到。

    李招娣背著包袱偷偷地出了門。

    等邁出了李家的大門，她死死壓住內(nèi)心的狂亂不休的情緒，瘋了似的往外跑。

    她不知道去哪，但她要離開這，去找一條生路。

    喉嚨中像要溢出幾聲驚叫，她說不出心中是想自由地高喊還是想發(fā)出與母親離別的哀鳴。

    美夢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