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邵懷敏暈了過去,菊來連忙走出房門叫門口守著的家丁前去請大夫,轉(zhuǎn)身又回到床邊照料邵懷敏,一葉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什么也沒說。
很快大夫來了,是個頭發(fā)和胡子都白花花的老頭,瘦巴巴的,膚色也是蠟黃的,像是數(shù)九天農(nóng)家掛著的已經(jīng)風(fēng)干的老臘肉一般。得知邵懷敏是突然暈過去后,老大夫從藥箱里掏出一塊像是枯樹皮的東西,湊到邵懷敏的鼻尖,許是吸收了那種枯樹皮的氣味,邵懷敏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小姐?!本諄硐矏偟剌p叫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欣慰的笑意。
“菊來?!鄙蹜衙糨p聲叫道,視線移到她的身后,看見站在一邊的老大夫和一葉。
“又麻煩你了?!鄙蹜衙舫洗蠓螯c(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扭頭不看老大夫身后的一葉。老大夫住的地方離邵府近,常被請來邵家,所以邵懷敏和他早已熟識。
“那位是……”邵懷敏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的床幔不敢看一葉,慘白的臉上居然浮現(xiàn)一層淡淡的粉色。
“小姐,是管家?guī)淼尼t(yī)治小姐的人啊,小姐又忘了嗎?”一葉滿臉狐疑地看著邵懷敏,先前自己進(jìn)來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給她介紹過自己了嗎?
邵懷敏的吃食這時候送了過來,一葉不宜留下,就和老大夫一起告辭了。
“真是奇怪。”一葉跟在老大夫后面,看見老大夫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搖頭嘆氣。
“怎么了?”一葉疾步趕上不解地問道。
“邵家小姐飲食明明和常人無異,身體除了虛弱之外也并無它病,卻日漸消瘦。怪就怪在既然飲食和常人無異,為什么還會不停地消瘦呢?!崩洗蠓蛳袷亲匝宰哉Z一般說完后自顧自地走了,也沒有看走在他旁邊的一葉一眼。
一葉看著老大夫的背影停了下來,對于剛剛老大夫提到的他也很納悶。而且剛剛他還注意到從邵家小姐暈過去開始,屋內(nèi)妖魅的氣息就淡了,和自己第一次進(jìn)那房間時一樣。等到邵家小姐醒了過來,妖魅的氣息依舊很淡,就像是……一葉站在原地想要想個詞來形容那種感覺,又想不出來,急得手忙腳亂還不住地跺腳也無濟(jì)于事。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俊鄙蹜衙粜堰^來之后讓菊來將窗戶打開了一扇,說是想透透氣。此時邵懷敏倚在床頭細(xì)細(xì)地嚼著菊來喂來的粥,透過打開的窗戶的看見一葉還站在不遠(yuǎn)處跺腳、不安地踱步,雖然是背對著自己,可是邵懷敏能想象到他此刻臉上煩躁不安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笑出了聲,卻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就在小姐上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來的啊?!本諄硪贿呌蒙鬃右ㄖ辔股蹜衙粢贿叢唤?jīng)意地回答。
“上一次醒過來?什么時候的事?”聽了菊來的話,邵懷敏臉上的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
見邵懷敏嚴(yán)肅了起來,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樣,菊來也在意了起來:就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前啊,小姐是忘了嗎?
菊來心情有些沉重:明明這次小姐醒過來的時候記得自己,卻不記得上次是什么時候醒過來了。
“對了,蟄伏?!币蝗~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詞來,他一拍手高興地叫出了聲,又開始邁開腳步朝東廂房走去,想著“蟄伏”這個詞,腦子中揮之不去的疑惑像是一團(tuán)烏云一般讓他毫無思緒,但他不放棄地思索著。
等到一葉回到東廂房,推開門看見岳如詠才吃完飯用手絹擦嘴,不由得掩口大笑道:“你這一餐可是把這幾天風(fēng)餐露宿欠下的都補(bǔ)上了啊?!痹廊缭伮牫隽怂捴械某靶?,沒有理他,將頭扭向了一邊。
“哎,我問你,邵家小姐怎么樣了?”
“還是那樣唄,不過我有了個新發(fā)現(xiàn)。”
“什么新發(fā)現(xiàn)?”岳如詠突然兩眼放光,湊身上前靠近一葉問道。
一葉聞到岳如詠身上淡淡的香氣,兩個人近得他能看清后者的每根睫毛,想象著她每次眨眼時睫毛輕刷自己臉頰的感覺,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臉上癢嗖嗖的。這讓他的心里也突然變得有些癢癢的,讓他有些坐立難安,一把推開了岳如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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