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遙遠的一個地方,有一條蜿蜒的大河,沒有人知道它起源自何處,但是它連著遙遠的大海。但是傳聞大海中有鮫人,鮫人之淚化作珍珠,其閃爍的奇異光芒成為富貴人家爭奇之物,如果質(zhì)量上乘,一擲千金也是有的。
生活在蛟河旁邊的人們,世代以捕魚為生,偶有水性好的,潛入水中若是運氣也夠好碰巧能夠拾得一粒指甲蓋大小的珍珠便可換得家中老小半年吃穿用度。
蛟河的水很深,從未有人能夠潛到水底,故沒有人知道河水到底有多深,但是老人們都會苦口婆心地告誡下一輩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想著下水撈珠,水中有神靈,不懷揣著虔誠的心連魚都打不著,更別提撈珠了,小心連命都搭上。
這些話世世代代傳了下來,偶有不信的小輩出言質(zhì)疑,上一輩的人就會說起曾經(jīng)的誰誰誰因為不相信而丟掉性命的事,疑者找另外的老者求證,卻被告知前一位老者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這樣一來,下水的人就更少了,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即使是從小在河邊長大,諳熟水性的人也不會下水撈珠了。
那是一個寒冷的秋天的早上,空氣濕漉漉的,河面上氤氳著霧氣,太陽還未出來,偶有小鳥從河面飛過,發(fā)出孤獨凄厲的叫聲,給這個寒冷的早上增添了幾分悲涼。
才打魚回到岸邊收網(wǎng)的張大叔看見有個人飛快地朝著河邊跑來,然后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里,他連忙丟下手中的網(wǎng)也跟著跳了進去,聽到這動靜,周圍的漁民都圍了過來,緊接著又有幾個諳識水性的男子跳進了水里。
張大叔是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打魚好手,潛水本領(lǐng)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但他從不下水撈珠,準(zhǔn)確地說,他極少下水。
“剛剛那是誰???”從稍遠處趕來的漁民只聽見水聲,并未看見是誰跳進水里連忙問道。
“唉,還能是誰,劉順家的小子唄?!闭f者就搖著頭忍不住地嘆氣。跟著,聞?wù)咭查_始嘆起氣來。
劉順家也是世代的漁民,和周圍這些漁民不知道已經(jīng)多少代生活在這兒了。劉家以前也是人丁興旺過,但是不知道為何,到了最近這幾代子嗣淡薄,到了劉順這一代就只有他一個孩子,好不容易長大成人成了親,誰知道妻子難產(chǎn),生下不足月的兒子之后就香消玉殞。
劉順覺得孩子天可見憐將其取名為憐兒。
原以為上天會稍微眷顧一下這個從未見過自己娘親的孩子,不曾想到兩年之后劉順五十歲的老母親突患疾病,劉順為了換取足夠的錢買藥,不得不鋌而走險下河撈珠,本來水性不凡的劉順卻在下水之后失去了音訊,再也沒有浮上來。
“怎么著,找到了嗎?”岸上圍觀的人看見水中有人冒出頭就連忙問道。
“還沒呢?!眲偢∩蟻淼娜颂匠鲱^吸了一口氣又沉入了水底。
緊接著,剛剛跳入水中的人都陸續(xù)冒出頭來吸氣,可是都搖頭說并未看到憐兒。
劉順的老母親也得知了憐兒跳河撈珠的事兒,由幾個鄰里攙扶著過來了。
“憐兒,憐兒啊……”老人沙啞的聲音剛在河邊響起就消沉在了嘈雜的人聲里。
“都怪我啊,都怪我,一把老骨頭了,好死不死的,因為我,害得憐兒和他爹都走上了這條路,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闭f著,老淚縱橫地想要掙開攙扶自己的手跳進河里。
“許大娘,你可不能這樣,要不待會兒憐兒上來不見了你,可該怎么辦呢?”其中一個攙扶老人的中年女子柔聲地說道。
“憐兒,憐兒?!崩先松焓帜艘话褱I叫到。她的雙眼早已在歲月的磨礪中失去了光澤,變得渾濁而無神。
一刻鐘后
“沒有?!睆埓笫甯〕隽祟^,搖了搖頭說道,然后他游到了岸邊,利索地爬上了岸。
“憐兒啊?!崩先怂盒牧逊蔚穆曇舫蔀檫@個簫瑟的秋天最為冷峻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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