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性子蘇南木最是知道的,只要看自己沾上些禍?zhǔn)?,第一反?yīng)就是讓她跪祠堂。好像只有蘇南木跪了祖宗前輩,爹爹才能對得起門中的祖宗先人。
這場面她太熟了,不用爭辯,扛著白霧,就下了山。
余光瞥見那少年,神情中頗有幾分疑惑的看了自己一眼。再看過去,表情也就如尋常般了。
就聽那性子頗好的師兄正在和爹解釋:“我們在路上見犀獸傷人,一路追來……”
再說些什么,就聽不真切了。
***
漠宇門的祠堂,跪著是看不出什么獨特之處的,獨獨要躺在里面,才能看到別有洞天的屋頂。
和毫無色彩的門柱窗戶不同,屋頂上繪著大大小小的山水、人物畫,合著窗外四季不同的聲音,無論是風(fēng)聲、雨聲,還是蟋蟀、知了、青蛙聲,總能感受出些不同的意境。
蘇南木躺在地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屋頂?shù)陌娈嫞孪脒@作畫的先祖,定是和她一樣常常被罰跪祠堂,便想出了這么個解悶的好主意。
雖不知中間隔了多久,也變成了她和畫者的秘密。
看到興致一起,蘇南木一翻身,這才看到白霧的劍頭處,留著一塊黑黑的印記。
練劍不行就罷了,要是讓爹爹知道,自己還給這先祖留下的寶劍抹黑,絕對得多跪八個通宵。蘇南木擼著袖子抹了抹,那印記就像溶進劍身般,一點也沒掉。
不用想,這肯定是那犀獸留下的。
蘇南木覺得在祠堂里跪不下去了,要是剛好讓白霧劍的原主見著它被抹了黑,那得多傷心??!不行,現(xiàn)在就得把這黑斑除了去。
蘇南木推開門,就見守門的是十二師弟,“八師姐,你是不是餓了?我叫人給你送吃的?!?br/>
別看十二師弟說的良善,可那兩只手卻死死的拉住兩門的把手,用行動表示,不能讓蘇南木溜出去。
“我就是問問爹爹回來了嗎?有沒有被山上的犀獸所傷?我人雖跪在這里,可替父擔(dān)憂的心,卻是片刻不得安寧。”蘇南木一臉真誠。
“師姐,我雖沒上山,也知道那犀獸是你,和赤陽城弟子合力打死的?!鄙倌昀¢T把手,一幅我都替你尷尬的表情。
“那你也就知道我沒犯錯,不應(yīng)在這兒跪祠堂的?!碧K南木咬了咬牙,連小師弟都越來越精明了。
“可是師姐沒好好練劍,還跑到結(jié)界處偷懶,這祠堂還是要跪的?!笔煹芾¢T把的手又緊了緊。
“你誠心攔師姐是不是?”蘇南木收了笑容,直了直身子。
十二師弟平日里盡得蘇南木照顧,又有師哥師姐那縱容當(dāng)榜樣,本就無心真的關(guān)她,見她生氣連忙說了實話:“掌門邀請了幾位赤陽城弟子來門中,怕師姐惹事,才命我在這兒守著師姐別到處亂走的?!?br/>
說完怕蘇南木不信,又補了句:“那些赤陽城的弟子傷的挺重,師傅應(yīng)是沒時間來祠堂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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