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夕,扇車終于做好。
循環(huán)流動的水流帶動著扇葉快速的轉(zhuǎn)動,攪和著空氣送來陣陣涼風(fēng)。
歐陽秉鈺瞧著扇車座上雕刻的兩個小人,一個下面刻著滌生,一個刻著阿鈺。
阿鈺是她,滌生是他。
他和她兩兩相望,一看就是形影不離的一對兒。
這兩個小人是師兄自己刻的,因為是粗學(xué),所以很費了一些功夫。
小人刻完以后被細細的打磨過,又染上了顏色,很是生動。
歐陽秉鈺知道這是師兄的心意,總讓她不由自主的時不時看上幾眼。
“師妹!”文成完成了課業(yè)便第一時間來給阿鈺送葡萄。
烏紫的葡萄被一個個的滾了麥粉搓洗過,顯得亮晶晶的像一顆顆寶石。
“你來啦!”歐陽秉鈺笑容甜甜的,聲音里透著歡喜。
“讓師妹久等。”他每天都來找?guī)熋?,今天比往日晚了倆刻鐘,“七夕佳節(jié),最適合吃葡萄,看星河,聽牛郎織女竊竊私語?!?br/>
歐陽秉鈺接了葡萄,信手摘了一顆,剝?nèi)テ?,放進嘴里,葡萄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她又剝了一顆,托放在手心里,看著文成道,“嘗嘗?!?br/>
綠玉似的葡萄果實水潤水潤的、靜靜的窩在她白里透紅的手心里,就是一幅畫,他捏起兩根手指,很是小心的避開碰觸,撿起葡萄,含在嘴里,慢慢的嚼上一口,瞇起了眼睛,這一顆葡萄帶著她的手溫似乎更好吃了些。
自從上次他與袁伯保證過,他說到做到,極是愛惜阿鈺,很是克己守禮。
“師兄,你說牛郎和織女見面了會說什么呢?”歐陽秉鈺極為好奇。
夫妻倆一年才見一面,兩個孩子與母親一年也只有這一天會說上話,他們會訴說彼此之間的思念,還是會談一談這一年來經(jīng)歷的過往?也許這些他們都不需要訴之于口,因為他們之間心意相通,思念已經(jīng)勿需再多說了。
文成靜靜地看著夜空,今日天氣不算晴朗,天空上的星星若隱若現(xiàn),“如果我是牛郎,這個時候我什么也不想說,只想與孩子一起抱著娘子,我們一家四口安安靜靜的坐在銀河邊看喜鵲上下翻飛,看滿天星河璀璨,感受歲月靜好?!?br/>
歐陽秉鈺想象著那個情景,心頭浮起一陣心痛,“歲月如梭,牛郎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總有一天會慢慢老去,而他們的子女也在一天天長大,等牛郎再也挑不動他們的時候,也意味著牛郎老了。”
“師兄,等牛郎老了,死了,這世間還會有七夕么?”
“師妹,牛郎即便會死,可他的尸骨還在,他的孩子還在,七夕定是有的?!蔽某蓸O是肯定的道,“況且牛郎已經(jīng)追到了天上,織女又是天帝的女兒,織女和牛郎又如此相愛,我想織女定會給牛郎和兩個孩子找來那長生不老的丹藥,怎么也不會讓牛郎與她陰陽兩隔?!?br/>
歐陽秉鈺見師兄說的在理,點點頭道,“師兄說得對,織女與牛郎還是會年年相約,年年相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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