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帝冷笑兩聲,抓起手邊象牙骨的折扇朝楚昕扔過去,“趕緊滾!”
楚昕展臂將折扇撈起,順勢往袖袋里一塞,“小子謝皇上賞賜?!?br/>
跟顧常寶灰溜溜地離開了御書房。
元煦帝再度打開賬本子,仔細(xì)看兩眼,對孫簡道:“召魏澤勛覲見!”
魏澤勛是戶部侍郎。
出了宮門,顧常寶跟楚昕尋個冰水鋪子,顧常寶要一碗冰鎮(zhèn)的楊梅汁,楚昕要個冰碗兒,兩人面對面坐著犯愁。
皇上這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答應(yīng)?
聽著聲兒像是怒,可瞧著臉面,又不像生氣的樣子。
修倉場,兩人真是用了十足的心力,干得是盡善盡美,半點差錯沒有,就沖這表現(xiàn),陳米應(yīng)該放心地交到他們手里才是。
兩人猜不出元煦帝的心思,吃完冰水之后,干脆一拍兩散,各回各的家。
楚昕走進觀星樓,瞧見了含光。
含光也剛進門,連臉都沒來得及洗,衣裳也沒換,灰藍(lán)色的裋褐因為被汗?jié)裢福叱鲆蝗σ蝗Φ暮節(jié)n。
楚昕道:“去洗把臉再來回話。”
約莫盞茶工夫,含光換了衣裳回來,沉聲道:“何公子情況不太好?!?br/>
楚昕愣了下,“很糟糕?”
“人瘦得已經(jīng)脫了相,原是不見客,聽說是四姑娘遣的,才讓了進去?!焙忸D了頓,聲音有些哽咽,“何公子身邊有個服侍的,叫清娘,會一手好醫(yī)術(shù),說也就是這一兩個月?!?br/>
含光是在院子里見到的何文雋。
滿園花草開得姹紫嫣紅生機勃勃,何文雋斜靠在藤椅上,臉頰深凹,膚色幾近蒼白,那道傷疤仿似也變得透明一般。
他枯瘦的手指抖抖索索地?fù)嶂隳疑戏圩系镍S尾花,眼底帶著笑,聲音低如蚊蚋,“阿妧那么聰明,定然是猜出來了……其實我是存了私心,想
知道她究竟會不會記掛我……”
這些話卻不好對楚昕說。
含光猶豫著,續(xù)道:“何公子看到四姑娘送去的東西很高興,說四姑娘生性醇厚,怕被人欺負(fù),囑托世子爺多照拂她?!?br/>
“用不著他囑托,我自會對楊四好……”楚昕不耐煩地說,又想起楊妧眉宇間的擔(dān)心,“那該怎么對楊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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