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蒼朝每年以花朝為期開設(shè)科舉,學(xué)子們通過鄉(xiāng)、縣、府、道、京五個階段的會試,一層層選撥最終才能參加在鳳都皇宮內(nèi)城的殿試,是真正的萬里挑一的競爭。
殿試名義上是皇帝親自監(jiān)考,但其實是在皇宮內(nèi)城的外圍,也就是朝臣們辦公的區(qū)域,其中有一處叫金臺閣的大閣內(nèi)進行大考。
而來參加大考的各地學(xué)子們通常會被安排在皇宮附近的學(xué)林巷休息。
即使如今是增開的夏季恩科,官方的安排也不會輕易改變。
“那人穿的不是官服,根本不是接應(yīng)考生的行官,只怕是收了這花樓酒肆的利錢,騙外地的考生來花錢的二拐子?!蹦僭秸f道。
沈淵看著燈紅酒綠的樓牌,和那樓上紅袖招搖的美貌女郎,一看就是自己消費不起的模樣,他摸了摸胸口,出門前爹娘給的十兩銀子放在襯里夾縫中,這是全家兩年的積蓄,母親怕他帶著銀錢沉重,還特意跑到州府的銀號里兌成了銀票。這十兩銀子對于生活在越州鄉(xiāng)村里,世代務(wù)農(nóng)的老百姓來說可是一筆“巨”款了,沈淵很是舍不得將它們花在這樣的場合。
沈淵在街上站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被花樓上好幾個小娘子擲了杏兒李子,雖說果子小,但被砸在身上還是挺疼,而且果汁還把衣裳沾臟了……這讓沈淵很是尷尬,無奈,只好就近攔了一個酒樓前招攬生意的店小二打聽:“請問,學(xué)林巷怎么走?”
那小二還未說話,打這酒樓里搖搖晃晃出來一個年輕公子哥,身旁跟著個小廝一臉苦相,嘴里還在勸:“公子!公子咱們可得回去了,再過半刻老爺就要下朝了……”
那公子根本沒在聽自家這小廝的話,反而停下來打量沈淵一眼,笑道:“學(xué)林巷?本公子只知道這花街柳巷~”再看這人滿臉通紅,身形不穩(wěn)一旁的小廝正小心地攙著他,顯然是早已酩酊大醉。
“嘖,還不到午時,這人就已經(jīng)喝成這樣了……世風(fēng)日下!”莫仲越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沈淵愣了愣,正要退讓,突地被那公子拉住了手腕:“別走呀!”
“你要做甚?!”沈淵抽了抽手,發(fā)現(xiàn)對方的力氣很大,而且扣著手腕的位置也刁鉆,他竟使不上力氣。
那公子嬉皮笑臉道:“書生,來趕考的???都到這兒來了,還能不知道本公子要做甚?裝什么呢?罷,本公子倒也不拘男女,瞧你模樣還挺俊,便賞你個侍候本公子的機……哎呦!”他話未說完,突然眼前的小書生眉頭一豎,神色瞬間透出一絲冷厲,揮拳一擊重重的砸在他右眼眶上,力道之大,竟將這公子直接打倒在地。
原本攙著這公子的小廝見狀大叫:“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們公子可是孫司馬家的二公子,你這書生竟敢毆打我家公子!不要命了嗎?!”
沈淵臉上表情扭曲:“司馬?我記得以前的司馬姓唐來著,孫司馬是哪來的馬?當(dāng)街褻人,這可真是極好的家教呢!嗚……”說得好好的,突然就流下淚來,他一低頭,捂住臉,低聲罵道,“你哭什么?!”
殼子里剛剛還在罵人的莫仲越叫屈:“我才沒有哭!我只有在情緒特別激動的時候才會……”
沈淵咬牙切齒:“你的意思是,我激動,你會要哭?”
莫仲越委屈:“嗚……大概……大概是共用一個身體的緣故吧……你……忍忍……”
那孫二公子此時已然從地上爬起來了,他哪里受過這種“委屈”,怒吼一聲一拳便向沈淵心窩搗去。他可不相信一個文弱書生竟然會武,只當(dāng)自己剛剛是一時大意被對方占了便宜,他平日可是學(xué)過拳腳的,京城紈绔中能比得過他的還真沒幾個。
沈淵見這孫二公子起身,正對上當(dāng)面一拳,嚇得他幾乎背過氣去,突然腿腳一錯步,腰往后一折,那拳險險從他上方?jīng)_過……
“?。 鄙驕Y下意識驚叫出聲,跟著鼻子一酸,哭得更厲害了,“你不要哭了!”
“那你不要激動?。 ?br/>
“我沒有激動,我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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