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拘謹(jǐn)?shù)叵胍芙^,可他的手竟然不聽自己的話,接住了兩只燈籠。
燈籠尚未點(diǎn)燃,用兩根細(xì)細(xì)的木棍挑著,仿佛一折即斷。
葉柔含笑看了看燈籠,白羨魚握緊木棍不知該說些什么,送燈籠的人熱情地催促白羨魚。
“武候長,送給小娘子一個(gè)啊?!?br/>
白羨魚耳朵通紅,神色卻很肅重:“這里不準(zhǔn)擺攤,明日別來了?!?br/>
“曉得曉得?!毙∩特溸B連應(yīng)聲,因?yàn)榘琢w魚沒有驅(qū)趕他,開心地蹲回?cái)偽弧?br/>
白羨魚為難地低頭。
小商販走了,可他的燈籠怎么辦?
“走嗎?”葉柔詢問他。
“走啊?!卑琢w魚有些慌亂地邁步。
一粒白色的東西,輕飄飄在白羨魚眼前落下。
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初雪。
“下雪了,下雪了!”長街上的孩子們歡欣鼓舞,雖然那只是一些細(xì)碎的雪粒,也讓他們樂不可支。
“嘗嘗,嘗嘗?!睅讉€(gè)孩子張大嘴巴,仰著頭迎接掉落的雪花。
“下雪了啊?!贝笕藗兪浅练€(wěn)的,雖然沒有像孩子們那樣蹦跳,卻也轉(zhuǎn)頭跟身邊的朋友相約,“等明日雪停,出城看雪吧?!?br/>
他們的眼中閃著光,四周都是歡樂的,只有葉柔和白羨魚,要在這初雪中,走到大理寺去。
“可惜了,”葉柔抬手接了一粒雪,看著它化開,道,“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今年的雪景?!?br/>
她這一路都沒有哭泣,背著包袱步履平穩(wěn)。但白羨魚能感覺到,她心底的恐懼和擔(dān)憂。
那是大理寺監(jiān)牢。黑暗、陰森、壓抑,時(shí)不時(shí)會有猝死的人從眼前被拖走,臉被老鼠啃得到處是窟窿。
待上幾日,就算不受審,整個(gè)人也要瘋魔了。
白羨魚咬緊牙關(guān),擔(dān)心自己說出不該說的話,做出不該做的事。沉默半晌,才勸慰道:“一定能的?!?br/>
長安的冬季有三個(gè)月呢,一定能在這三個(gè)月里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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