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聽了這話,雙眼圓睜,驚恐如洪水般襲來,呼吸急促而短淺。
她此番帶著高婆子出門,便料到了祁韞澤會得知一些事情,自是做好了吐露一些事兒的準備,卻不想這人竟在如今就開始質(zhì)問自己。
她垂眸咬唇,正好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祁韞澤不愿在下人面前落了柳霜序的面子,轉(zhuǎn)頭吩咐:“秀山,帶人去看看前頭有沒有能落腳的地方。”
一聲令下,祁韞澤帶來的人悉數(shù)整裝,非但帶走了馬匹,便連宋千月派來的那些婆子,和尸首都沒忘了,甚至還帶走了忠叔。
柳霜序的眼不錯一下的盯著忠叔,直到看到人群走遠,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zhuǎn)而落到祁韞澤的身上,開始思量著對策。
“你在莊子上受了驚嚇,卻仍與他私下見面,回府后還去找過他一回——”祁韞澤再次開口,“你要說不認得,那我可真的是要懷疑你的用心了?!?br/>
柳霜序沉了口氣。
她早就知道祁韞澤該發(fā)現(xiàn)此事,不過是抱有僥幸心理,眼下被人這么直白的問,她自然也沒有繼續(xù)隱瞞的道理。
她將同高婆子說得話,又同祁韞澤說了一遍,末了還補了一句:“……祁大人,你是國公府的女婿,按理,自是偏向國公府的,可我……”
她聲音哽咽。
她雖然隱瞞了自己父兄的事情,卻始終擔心會被祁韞澤給察覺出來,唯恐自己這些日子的籌劃會戛然而止,更怕祁韞澤權(quán)衡利弊,會將今日的事情公之于眾。
無需國公爺動手,宋千月就足夠讓她生不如死了。
“今日的事情我自會調(diào)查,忠叔險些喪命,我自不會叫他受委屈?!逼铐y澤神色如常。
冰冷的聲音卻讓柳霜序有莫名的安全感。
祁韞澤猛地一拉,將柳霜序拉近了兩分,聽得她一聲悶哼,眸中分明有些驚慌失措,卻仍舊問:“柳霜序,在你心中,我是什么人?”
他看得出柳霜序方才的害怕。
自己與她朝夕相處這么多日子,她卻仍舊以為自己是那種徇私枉法的人。
可即便徇私,他又如何不會站在柳霜序的身邊?
“我……”柳霜序說不出來。
可她有一點實在確信——
只要祁韞澤在自己的身旁,哪怕是大風大浪,她都不怕。
她抿了抿唇,直言:“姐夫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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