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柏蘊癱坐在地,無力起身,旁邊的內(nèi)侍,急的面紅耳赤,不知所措,想將景柏蘊攙起,景柏蘊卻將其推開。
想喊隨行太醫(yī),又怕景柏蘊降罪。耳邊是文楚嫣字字句句,宛如尖刀一般的言語,更是冷汗連連,生怕文楚嫣再說下去,真把景柏蘊給氣死。
好在景柏蘊到底穩(wěn)住了情緒,一雙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文楚嫣,絲毫不顧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咬牙生生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若你告知我霜霜下落,我自請廢太子!給景舒珩讓位!”
這話一出,滿堂皆驚。
饒是文楚嫣,都沒想到,景柏蘊竟會說出這句話來。
詫異的眼神,落在景柏蘊的身上,文楚嫣探究的眼神,帶著滿滿的質(zhì)疑,明顯不信景柏蘊真的愿意。
景柏蘊卻眼神堅定的,對上文楚嫣的雙眼,再次開口強調(diào):“我以列祖列宗發(fā)誓,只要你告訴我霜霜的下落,我即刻請旨?!?br/>
看出景柏蘊確實不似說笑,文楚嫣啞然搖頭,語氣中是滿滿的疑惑:“我實在不解,當(dāng)初為了萬無一失,你殺珩王,謀群臣,甚至明明看出,韓家已生不軌之心,仍與虎謀皮?!?br/>
“為了自己的地位,你不顧池霜勸阻,一意孤行,寧肯殺盡親近之人,孤寡一生,也要坐上那個位置?!?br/>
“現(xiàn)在,卻甘愿為了一個死人的下落,放棄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穩(wěn)住的太子之位,你究竟想干什么?”
景柏蘊虛弱的喘著粗氣,似是想要擠出一抹笑來,但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于是放棄。
“我要怎么做,無需向你,向任何人交代,你只需告訴我霜霜在哪兒!”
他幽暗的雙眸微垂,眼尾的紅意,映襯的他那張病容,愈發(fā)的蒼白:“我知曉,你想推舉舒珩登高位,但我到底多年為儲,想要輕易從我手中,奪走儲君的位置,絕不可能?!?br/>
“這個交易,你穩(wěn)賺不虧?!?br/>
聽到這話,會客廳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半晌,文楚嫣幽幽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對我來說,確實不虧,但你可曾想過,池霜是否想見你?”
這話一出,景柏蘊身子驟然一僵。
“她不是你我交易的物件,她是活生生一個人,她的想法,她的決定,才是第一位。”
“不論你,還是我,誰都沒資格,在這兒,替她做出任何決定?!?br/>
文楚嫣深深呼了口氣,又長長吐出,鋒利的鳳眸,不再看景柏蘊,而是視線平視,向外望去。
若是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一絲懷念與溫情,“執(zhí)念也好,遺憾也罷,景柏蘊,往日種種,皆是你自己的選擇,如今便是悔的肝腸寸斷,也再無一絲回轉(zhuǎn)的余地。”
“與其在這兒懺悔,不如回去,做你該做的事,堅持你該堅持的?!?br/>
她垂眸,看著景柏蘊,不再像之前那樣鋒芒畢露,神色變得緩和平靜:“至于儲君之位,無需你讓,只要景舒珩想要,我必從你手中,光明正大的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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