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的用巖石堵住阿羅的山道不讓其他人離開這個小地方。
恰逢他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作為多年軍人的卡維爾卻感受到了一絲視線——這絲視線并沒有什么殺意或者別的什么,它只是盯著自己而已,但是多少依舊讓被萊茵評價為有些精神敏感的卡維爾感到不舒服。
所以他猛地抬起頭來,盯向視線射來的方向。
那是個瘦小的少年,看上去好像瞎了一只眼睛,因為這段時間的烈日,他和周圍的勞工們一樣膚色頗黑,只是少見的是在這樣的天氣之下,還穿著顯得有些厚的外套,多少讓人覺得這個臟兮兮的家伙有些古里古怪了。
卡莉法沒想到他會猛地抬起頭來看向自己,被嚇了一跳,然后撓了撓亂糟糟的黑紅色頭發(fā),像是個普通的,身份卑賤的勞工一樣對著面前的騎士縮起肩膀彎著腰低下頭,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卡維爾的眉頭皺的不能再繼續(xù)皺起來了,看上去他像是要把兩條眉毛都擰起來才甘心。如果是以往的話,對于細心而敏感的卡維爾,面前這個沒規(guī)矩的勞工一定程度上會讓他覺得不舒服,但是現(xiàn)在他的心思并不在這個上,于是他放棄了同這個少年計較他為什么盯著自己這個問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山道。
卡莉法在他離開之后,也跟著走到了那幾塊被那個護衛(wèi)查看過的巖石上,那些巖石有的還沾著血跡和一些白色的東西——不用想卡莉法也知道那是什么,她所好奇的是為什么這個人要檢查這些石塊。
于是她也做了一樣的事情。
在看了一遍之后,她本能的覺得這些石塊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但是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阿羅靠近山,這里的山石頭占得數(shù)量比泥土還要多,所以當(dāng)?shù)厝藢Ψ乐股绞瘽L落這樣的事情也不算是不上心。
果然還是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對于卡維爾來說,這大概是自從昨天知道索羅倫失蹤之后,得到的最糟糕的消息。
那些石頭是有人故意從山上推落下來的——雖然說都是些一般來說以人力無法推動的石頭,但是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借助一些道具,讓區(qū)區(qū)一個柔弱少女就能移動一塊大理石的道具,如果是借助那些道具的話,想要移動石塊,造成山石滾落的現(xiàn)象,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掛懷,那就是索羅倫的失蹤——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懷疑跟萊茵殿下出生入死的,如同兄弟一樣的護衛(wèi)隊中會出現(xiàn)投靠大王子,暗害萊茵殿下的背叛者——但是如果有必要,他也不會排除這種可能性。
這已經(jīng)不是他獨自一人抱著“不讓萊茵殿下陷入險境”這樣的想法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他要回去稟告自己效忠的對象。
至于那個被石頭砸死的修士,他并不關(guān)心。
卡莉法回去的時候,看到鎮(zhèn)外的墓地上正在舉行葬禮——這必然是無辜慘死的羅佛的墓地,只是看上去有些不符合世俗眼光的是——那些作為他“家人”為他祈禱的,祝福他前往塔爾蓋亞的人,卻是一些雖然努力的洗掉臉上的濃妝,將頭發(fā)扎起來,手臂上系著黑紗——沒有黑紗就用一段白紗來代替的,怎么樣都無法掩蓋自己身上風(fēng)塵氣息的女人們。
晚上她們大概會依舊如同往常一樣跟客人在床|上尋歡作樂,但是此刻她們卻臂系黑紗,安安靜靜。
這些平時吵鬧,粗魯,毫不在意的賣弄自己風(fēng)|情的女人,在一個死掉的安格的修士的墓地前面,像是一群虔誠的修女一樣祈禱著。
卡莉法看了一會,像是自己老師教導(dǎo)的一樣,將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彼@樣想到。
“愿塔爾蓋亞的道路為您敞開,愿您的靈魂在塔爾刻的歌聲之下,得以安息。”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jīng),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讀書吧
酒館內(nèi)燈火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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