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少年擦掉了臉上的血，“只會發(fā)|情的牲口?！彼艘豢?，下一秒，伸出毒刺的手就像卡莉法扇了過去，龍瞳的女孩側(cè)身堪堪躲過，那毒刺從她的脖頸處劃過在哪里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卡莉法握住插在石頭中的龍牙劍，借著打滾的力道將它抽出來滾到了稍遠(yuǎn)的地方，她捂住脖子，那里并沒有血滲出來她卻覺得從那被險些劃到的地方滲出了絲絲的寒意。

    　　她并不懂。

    　　面前的臉上長著鱗片的少年反復(fù)無常，她最先意味他是來殺她的，同那邊身首異處的傭兵一樣，可是下一秒，他卻殺死了自己的同伴——在她尚且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卻又將充滿了屠戮血腥的手，那鋒利的毒針扇向自己。

    　　那一下絕非是手下留情的，他是真的帶著要殺死自己的心情這么做的。

    　　卡莉法不懂得這個反復(fù)無常的少年究竟想要做什么。

    　　少年伸出手，輕易的一揮就這樣截斷了射向自己的弓箭，他的指甲鋒利的如同質(zhì)地最好的銀鋼一樣——也許只有龍牙的寶劍才能在他那身如同盔甲又如同鋒利的刀片一樣的鱗片身上留下痕跡，但是精靈王卻持弓搭箭在后方對著他。讀書吧

    　　“來自冰海的族人，”精靈王輕聲警告道，“現(xiàn)在離去，尚且可以免于觸怒那光輝照耀大地的厄爾戈。”

    　　精靈王的警告卻招來塞壬少年不屑的啐了一口，“神？不好意思，老子不信?！?br/>
    　　“退后，冰海的族人?！备窳_瑞爾也知道自己的話對他來說是沒有什么影響的，所以就算塞壬少年說出這種話來他也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他的箭支扎入了他腳前的土地上，“馬上離開，否則下一刻我的箭支將戳穿你的心臟?！?br/>
    　　他用那雙淺翠色的眼睛盯著面前少年，美麗的臉緊繃著，“以諸神之語加持的箭支，語出即行——它將追逐你至天涯海角，直到貫穿你的心臟?！?br/>
    　　他沒有在開玩笑。

    　　所謂的諸神之語，也就是這樣一種語言，在更加古早的時期，當(dāng)蒽繆族的先賢們還在人世的時候，他們用這種語言來起誓，用這種語言來彰顯力量，甚至——用那些包含著力量的詞語，降下永遠(yuǎn)不可逆轉(zhuǎn)的詛咒。

    　　那需要非常強大的力量，一般的蒽繆精靈也許做不到，但是……

    　　被諸神寵愛著的精靈王是例外的。

    　　卡莉法始終握著自己手上的龍牙劍，這是精靈王同那個鱗片少年之間的對峙，她的目光掃過一邊的昆狄，小啞巴始終沒有發(fā)出聲音，她將手用力地按在昆狄的身上，抬起一雙驚慌的，如同被狼群追趕的兔子一樣紅腫的眼睛。

    　　“你不信神。”精靈王輕聲的警告，也是說服著面前的塞壬少年，“但是——作為同古精靈一樣古老的種族，我不相信你沒有聽說過光耀大地的厄爾戈喜歡把孩子抱走自己撫養(yǎng)的故事——對我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個故事?！?br/>
    　　高傲的精靈王警告也威脅著他的敵人，“我是她所有撫養(yǎng)的孩子中，最寵愛的一個。我若受到傷害，無人能抵受厄爾戈的憤怒?！?br/>
    　　然而他的警告不是對什么人都有用的——至少在對于不信神的阿提刻看來，他的話簡直和放屁沒有什么區(qū)別。

    　　對于卡莉法來說，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奇怪——她自己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么感覺，于是她打算先把這個丟在一邊。

    　　“你是收了錢來殺我們的，還是因為我襲擊了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才來襲擊我們?！彼诼犕昃`王的威脅之后，張嘴對塞壬少年這樣說道。

    　　她覺得他也許并不算是個壞透了的人——至少五年前她沒見過他。

    　　之前他原本有機會襲擊格羅瑞爾，但是他卻沒有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