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得揪心:“我?guī)湍隳ㄋ??!薄岸嘀x明月姐姐?!蓖硖哪救坏亻_始脫衣服。明月狐疑地走過去,正要問她為何脫衣,赫然看到她脖子上血肉模糊的慘狀:“啊!竟是燙在了脖子上?可還有哪里燙到了?”晚棠也不回話,一件件地把衣裳褪下,最后只剩個肚兜:“麻煩明月姐姐幫我看看,后背怎得一直在疼,可是也起水泡了?”后背的猙獰映入眼簾。原本羊脂玉一般的后背上,眼下紅了一片,約莫有兩個巴掌大的地方紅得像是快被燙熟了。明明抹過藥膏,不該這么紅的,明月眼睛刺痛,上前想幫她再抹一次藥膏,卻聞到一股沖鼻的辛辣味。她狐疑地嗅了好一會兒,才不可以思議地倒抽一口涼氣:“誰給你抹的藥?這壓根不是燙傷膏,明明是辣子水!真是喪盡天良,這得多痛啊!”她忙打來一盆溫水,小心翼翼地想幫晚棠擦洗后背,可那塊皮膚一碰到溫?zé)峋万刂?。晚棠央道:“好姐姐,幫我用冰水擦吧。”明月含淚點(diǎn)頭,又重新打來一盆冰水幫她擦洗,那種逼得晚棠想死的火燒火燎終于消退下去。重新抹了仁濟(jì)堂的燙傷膏后,晚棠趴在床鋪上呢喃:“明月姐姐,日后我做牛做馬回報(bào)你?!薄罢f什么傻話,你好好的就成?!泵髟聭n心忡忡地看向她脖頸,這么好看的人兒,脖子上若是留了疤就可惜了,“要不明兒個請大爺再給你弄點(diǎn)藥膏回來?你脖子上的傷得好好養(yǎng)一段時日了?!遍]目養(yǎng)神的晚棠緩緩睜開眼:“明月姐姐也覺得我在偷偷思慕大爺嗎?”明月愕然地看著她:人贓并獲的事情,難道是假的?晚棠沒做解釋,只是心底有些絕望:住一起的明月都不信她,侯爺又怎么會信?怪道他后來沒再管她了。晚棠自嘲地笑笑,她早就知道自己無足輕重,此前還沒開罪老夫人時,蕭峙都不愿意把她要去梅園伺候;如今連老夫人都厭棄了她,蕭峙更不會把她要去梅園了。燙傷持續(xù)不斷地疼著,晚棠明明很疲憊卻怎么都睡不著,于是便默默掐指算起了日子。離宋芷云查出有喜,還有三十九日了。晚棠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著的,做了一夜的噩夢,醒來后疼痛纏身。宋芷云為了彰顯自己的賢良,允她好好休養(yǎng),暫時不用去她跟前聽差。晚棠每天都掰著指頭數(shù)好多遍日子,那一天就像是懸在腦袋上的一把刀,離她的命越來越近。而蕭峙這顆唯一的救命稻草,卻接連幾日對她不聞不問。所有的籌謀好像又跌回了原點(diǎn)。五日后,梅園來人把晚棠叫了去。手背上結(jié)了痂,有些猙獰,所以晚棠用一塊帕子將疤痕包住,后背上的燙傷已經(jīng)不痛了,只是脖子上燙出水泡的地方在發(fā)癢。她實(shí)在受不住,自個兒把泡扎破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晚棠想了幾日,都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沒有思慕蕭予玦,從她衣服里掏出來的東西也不是她偷藏的,但是這些都空口無憑?!斑@位便是晚棠姑娘了吧?”晚棠心不在焉地走進(jìn)梅園,聽到一個十分甜美的聲音,抬眸一看,不遠(yuǎn)處有個姑娘正在笑盈盈地打量她。她穿著侯府一等丫鬟的服飾,圓圓的臉,大大的眼,樣貌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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