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只摔了一下嗎?”宋母更加著急,隨即對環(huán)兒吩咐道:“快,去派人請大夫來!”“不用?!彼伪喠⒖坛鲅灾浦梗骸澳赣H,今日進(jìn)宮復(fù)命時(shí),太醫(yī)已經(jīng)給兒子診治過了。只是皮外傷,不過需要每日換藥?!薄捌ね鈧惨o啊,那今日換了嗎?”宋母追問。“嫂嫂去給我送衣衫時(shí),見青峰笨手笨腳,便幫兒子換過了。只是剛剛動作大了些,牽扯到傷口了,才一時(shí)沒忍住?!彼伪喌卮?,臉上還有一絲歉意,好像不想讓大家為他擔(dān)心一般。身后的青峰聽到這話,差點(diǎn)沒忍住翻個(gè)白眼。他笨手笨腳?他可是手法嫻熟,比大夫的手都穩(wěn)呢!而姜月盈卻因宋眴的話緊張起來,手心都微微出汗。她料定這事就像她與宋眴得過往一樣,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誰都不會在外提及,所以并未主動向宋母報(bào)備過此事。而且給宋眴上藥時(shí),他的上半身幾乎完全裸露……她心中忐忑,生怕宋母追問細(xì)節(jié)?!霸掠o你換的?”宋母反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目光在姜月盈和宋眴之間來回掃視。姜月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當(dāng)場揍宋眴一頓,明知道這事不能說,他是被摔壞了腦子嗎?緊接著宋母感慨道:“月盈確實(shí)心細(xì)。不過你房里還是該放兩個(gè)丫鬟,也能好好照顧你。你嫂嫂偶爾去一次也沒辦法總顧著你啊?!苯掠犚娝文高@樣說,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她與宋眴在人前的關(guān)系一向疏離,否則宋母難免會多想幾分,平白惹出諸多麻煩。宋眴目的不在此,所以沒有接宋母的話,只是低頭用膳。宋母嘆了口氣,心中愈發(fā)覺得這個(gè)兒子性子古怪,難以捉摸,她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罷了罷了,年后再說吧。”她不想在年關(guān)將至?xí)r與兒子鬧得不愉快,好在家中還有姜月盈和宋詩雅,兩人懂事貼心從來不讓她憂心。姜月盈本以為此事就此揭過,卻聽宋母又吩咐道:“月盈,明日你便留在家里,再給眴兒換一次藥吧?!苯掠闹幸魂嚢没?,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該多管閑事,但宋母已經(jīng)發(fā)話,她無法推辭,只得低頭應(yīng)道:“是,母親。”她抬頭瞥了宋眴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就好似剛才的話與他毫無關(guān)系,心中更是氣悶,猜想著這說不定就是他有意為之,故意在母親面前提及自己換藥之事,好留下自己。宋詩雅察覺到桌上氣氛有些沉悶,連忙打圓場:“大嫂嫂,你明日在家,我陪母親去寺廟吧?!彼文嘎勓裕瑢櫮绲乜粗∨畠?,笑道:“你不是一向不愛去寺廟嗎?怎么今日這么主動?”宋詩雅嘟著嘴,故作不滿地說道:“母親現(xiàn)在最喜歡大嫂嫂,我都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再不主動些討好母親,豈不是更沒地位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姜月盈身邊靠了靠,語氣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姜月盈見狀,也順勢打趣道:“那你可真是醒悟得太遲了,得抓緊趕上才行。”桌上氣氛因宋詩雅的插科打諢緩和了不少。宋父和宋眴依舊話不多,可往日里規(guī)矩森嚴(yán)、冷冰冰的用膳場景,也因姜月盈的到來,悄然有了些人情味。次日一早,宋母便帶著宋詩雅出了門,宋父也照常上朝。宋眴因休沐在家,用完早膳后便回了玉衡院。他本以為姜月盈會等到午后才會來換藥,卻沒想到,他剛踏入院中,準(zhǔn)備去書房處理堆積的公文,便見姜月盈的身影緊隨其后。宋眴腳步一頓,隨即轉(zhuǎn)向自己的臥房。姜月盈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進(jìn)去。“怎么來得這般早?”“母親吩咐,讓我早些來?!苯掠瘺]好氣地回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宋眴很少見她這般模樣,除了那次兩人一同煮飯,他沒掌握好火候,惹得姜月盈著急,這還是頭一回見她用如此沖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姜月盈說完,目光在屋內(nèi)掃視一圈,昨日那個(gè)醫(yī)藥箱還放在原位。她徑直走過去,抱起藥箱,來到床邊,“啪”的一聲將藥箱攤開。宋眴瞧著姜月盈氣鼓鼓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yáng),覺得她這模樣甚是可愛。他走到昨日坐的位置坐下,臉上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上藥吧?!苯掠粗歉钡ㄗ匀舻纳袂椋闹械呐鸶?,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質(zhì)問道:“你昨日為何要說是我給你上藥的?”宋眴這才明白,她是為這事在生氣,怪不得早膳時(shí)一直低著頭,想必是氣了一整晚??伤y得看到姜月盈如此生動的一面,心里只覺有趣。“為何說不得?這難道不是事實(shí)嗎?”宋眴故意反問道,心里卻暗自想著,就是要把你留在身邊,遠(yuǎn)離賀知年。“是事實(shí)沒錯(cuò),可要是母親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的事情……”姜月盈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宋眴佯裝不解,一臉無辜問道:“我們之間有過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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